是他不肯放手,所以他总得付些什么代价。
他之所以如此痛苦,如此悲伤,是因为他无法挽留时亦南渐行渐远的背影,所以他活该待在这里,苦不堪言、卑躬屈膝地回忆着他的,他的时亦南。
白一尘沉默了几分钟,忽然间发现他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再难过了。
时亦南离开白一尘的这几年间,早已将企业间的一切事打理完毕。家族企业就是这
不好,关系太过错综复杂,还有各
亲
牌要打。
他忘不了时亦南,真的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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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再过多少年,他还是记得他的容貌,他的声音,他的一切,那些东西镌刻在他的灵魂
,永不褪
。
但要到这一切需要付
的努力和代价很大,因此这些年来时亦南整个人都如同一架工作机
般,全
心投
在他的公司上面,除了生病以外从来没有缺勤迟到过。
而今天,白秘书却发现他的老板没有生病但迟到了一个小时,不仅如此,他还要搞早退。
手机屏幕因时间没有
作渐渐暗了
去,白一尘望着屏幕中灰暗的自己,刚刚哭泣时
腔澎湃待涌的
绪忽然间都沉淀了
去,蜷缩回他的心脏
,像一场骤然而至的暴风雨,在急促的捶打后回复宁静,继续缄默着。
第7章 Chapter 7
.
可惜他们后来遇上的对手是时亦南——别说讲亲,他连
理都不和你讲。
只是这些代价太过昂贵,他不知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白维翻了翻手里
白一尘自觉他不是艺术家,却是搞艺术的人,还是上述的后一人。
人们常说,艺术家要么极度潇洒,在每一段可以毫不犹豫地
离去,要么就极度
,总是死于自己黑夜里无端升起的痛苦
绪之中。
其渴望的、卑微地乞求着才能再见上时亦南一面。
他翻动着通讯录,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昵称,终于翻到时,白一尘却怔怔地放手机——他已经忘了,在他第三次自杀时曾经拨打过这个电话,不过话筒里传来的冰冷的机械女音却告诉他“对不起,您拨的号码是空号”。
“给我报午的行程。”
他今天本来应该把堆积起来的翻译单一
,或是去画室看看有没有想要买画的新顾客,可他今天实在太累了,累到他什么也不想
,只想迫切地见见那个人,或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如果时亦南今晚没有回来,他是不是还要像以前那样,在这个城市独自再等上四年?
“今天也很想你,晚上早回来。”
而昨晚,他和时亦南行了最亲密的
,却忘了询问他现在的手机号。
半晌后闭上睛,轻轻凑到画布前在男人的额上印
一吻——
白一尘从地上爬起,坐到画架前扯盖住画像的白布,抬手轻轻抚着画像上的人的每一寸面庞。
时亦南今晚回不回来都没关系,反正他很久以前就放弃等待他回来的那个希望了。而他在死之前居然能再见时亦南一面,这就足够了。
白一尘抖着手,从袋里掏
手机,期间几度不稳,差
将手机摔落。
于是仅仅四年,那些犹如附骨之疽的老东们便被时亦南收购了
份,半分
面都不给地赶
了公司,形成如今整个公司以他独大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