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可能后面会有更大痛苦，却没想到这些剧烈的苦楚来得这样快，震得他几乎反应不过来。

    于是时亦南也跟着怔怔地问：“……几次？”

    “你怕不是以为，只有一次吧？”乐栋放缓声音，一字一句地问，他的声音有残忍的温柔，却像是沾着盐的冰刃，割时钻心的疼。

    “行，你不知，那我来告诉你，他自杀了三次，一次吞药，两次割腕。”

    “吞药是因为，那时他已经没有办法睡觉了，医生给他开了安眠药，我看着那药就觉得心烦，可是一尘没有它就睡不着，我每晚班后就带着药去看一尘，我给他药，看着他把药吃了然后又把药带走。可他竟然把药片藏在底，攒了好久，然后全吞了。要不是我第二天休息没去上班，他的尸就该凉了。”

    “哦，你知他是在哪吞药的吗？就在你们一起住的那破租屋里。剩两次自杀我就不说了，因为一尘觉得那都不算自杀，他说他只是等你等得有累，然后过程太痛苦了，如果有更大的痛苦的话，等待的痛苦或许就不会那么明显了，时总，您能开这么大个公司一定见多识广吧？您能不能告诉我，那究竟算不算自杀？”

    算不算？

    时亦南握着手机，指骨攥得发白，嘴颤抖说不一句话。

    乐栋显然也没打算听他回答，他又接着往说：“白一尘简直就在放，那都不算自杀算什么？正常人会往自己手上划那么的？他就差没把自己手给割断，也还好他没割右手，不然你要他还怎么继续画画？”

    “我就和你说这么多了，这些东西你都能查到，说多了也没意思，我也不想和你这傻说。”乐栋的话音冰冷而满掺恶意，“你听我说有什么意思呢？你有就去问一尘啊，听听他怎么说，我只是个旁观者，我掺和你们俩的事嘛呢？”

    “你要么当初分手，分得再净，和他说清楚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渣，让他死心，要么就永远也别回来，别再回来折磨他了。”

    “真的时亦南，你死了比活着好。四年前你要是死了，车祸，或者嘛，你只要死了而不是走了，白一尘就不会自杀，今天也不会去看心理医生了。”

    “他会渐渐忘了你，哪怕没和我在一起，他也会和其他人开始新的生活。”

    乐栋声音弱了来，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不怎么样，他都会过的比现在幸福。”

    “别再来问我这些狗屎问题了，时亦南。”乐栋最后说，“你要是在我面前，我他妈一定会打死你，不是因为白一尘，只是因为你这人叫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