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之前，朱墨有去探一次班。

    当时《刺秦》剧组已经从敦煌回来了，又转去蒙古，开始拍摄两位女主演在胡杨林中的对打戏。

    国师一向以擅理景彩、营造恢弘壮丽的电影画面而著称。在他营造这个对打场景时，效果真的如梦似幻——落叶飘飞的胡杨林，面也是铺着一层金黄的落叶，间或有碧蓝的天、洁白的云一角，两个穿红宽袍大袖古装的女，黑发披散、飘舞，时而执剑对决，时而运用轻功追逐，就像两只翩飞的蝴蝶，那纯中国式的，实意境在令人叹为观止。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朱墨就是带着满的惊叹，旁观完这一幕的。

    其实，想拍这样的效果，在一开始就遇到了一麻烦——当地自然保护措施规定，黄叶林所有树上的叶都一律不许摘，想要落叶纷飞？可以啊！去找落叶吧！最后国师没办法，回收落叶的时候还细心地分好了特级、一级、二级、三级。特级是落在演员脸上，需要大特写的，一级则是翻飞中也要落镜的，至于二级和三级，前者负责在远飞舞，后者则负责铺在地上……这电影的态度，实在令人肃然起敬！

    因为朱墨扪心自问，如果由他来拍这场景，一定懒得这么麻烦，反正特效全可以搞定！

    但假的毕竟是假的，就像那些可以列为工艺品的绢，摆在瓶中，上小珠，远远看去，比真还要漂亮还要完。可没有哪束假话会伪造叶上的虫、枯萎的残、片片皆不同却充满自然和谐之的叶柄纹路……就因为太过完了，反而经不起推敲，这个年代的人或许可以糊过去，但以后呢？造价太多、总是终于炫技的东西，注定了无法成为永久传的经典，因为技术会被后世超越，而意境不会。

    这次探班的经历，对朱墨来说，完全不异于当喝！

    或许他早就留意到这个问题了，所以在拍摄《悟空传说》和《天之骄》的时候，都费了更多的预算，跑去了张家界、尔代夫等地拍摄外景……但现在看来，那些悟并不算刻，他该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