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越发小心翼翼：“此事说来是欧敦艺之过，大人帮欧大人遮掩过一次已算是仁至义尽。我们实不必牵涉太。”

    “广州是我治，乡试又是国家之重，现这事我难辞其责……”周毅脸沉，攥了拳：“顾黎氏太不识大……”

    要不是她把事闹大，他怎会于这退维谷之地？

    听说这些书生在闹起来前都去找过她，必定是她撺掇他们闹事。

    可恨，可恨，当时竟一时惜才取顾景云为案首。

    “大人，失职总比有罪，”师爷不赞同的：“乡试乃重中之重，不仅朝廷重视，全大楚的读书人更重视，一旦大人于此有污，只怕再难升迁。但失职不同，人非圣贤，近来广州又事多，大人力有限，照顾不到也有可原。事闹大，朝廷虽会问责，但天的读书人，广州的考生们却会理解。”

    周毅意味的：“可本官与欧通判同朝为官，谊不同别人，只怕他知了要怪我。”

    俩人利益纠葛太多，欧通判要是咬人，他不死也能脱层。

    “前日我观欧大人神，此事只怕是他侄瞒着他所为，他并不知，真要彻查，欧大人最多是治家不严，”师爷意味的：“大人与欧大人谊重，欧大人自然会明白大人的苦心。”

    周毅神一动，师爷继续：“欧家是只有欧敦艺能读书，但欧大人却还有两个亲生。亲疏有别，他再看重这个侄也不可能致妻儿不顾。”

    周毅更加动摇。

    “大人，此次联名的考生中为首的是肇庆文生，文家也是耕读传家，祖上过四品知府和五品通判，虽然近两代没落了些，但一些人脉还在，他若拿定主意要闹，风声总会传去。”

    而御史风闻奏是，别说这件事多有痕迹，即便没有证据，只凭风闻就够周毅喝一壶的了。

    所以还不如朝着失职的方向努力，虽然也会被训斥，但至少能保住官职。

    只要不被罢官，他们就有东风再起的机会。

    可要是被罢官，周家既不是名门望族，也不是权势之家，想要起复就很困难了。

    周毅显然也想到了这，但被一群书生迫至此让他很不兴。

    他一向顺风顺，此时不由心生恼怒，觉得这群书生太过刁钻，同时也更恼欧敦艺，他自己没本事却使这些谋诡计，到最后自己没害着，却把他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