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是老太太自己掏银。

    她愤怒地指着钟妈妈：“我这就让人压着你去那当铺，说你是我曾家的仆，却私自偷了主家的东西去当。我倒要看看，那当铺敢不敢替你瞒着！”

    她的手指在这张纸上敲了敲，对钟妈妈：“还剩不到六百两，接来是重和冬至这两个大节，另外还有府里人们的月例银，这些都不是小数目。”

    她严厉地看向了钟妈妈。

    但曾淑却不想听她解释，也不想再看她这张百般推诿的老脸，她手上一用劲，就把账本甩在了她的脸上，喝：“都已经证据确凿，却还想抵赖！我念你伺候母亲多年，本来想给你留些颜面的。”

    “如果是当铺的人拿了东西来，”曾淑严厉的声音响彻在屋，“我就在门，打死了你这个背主的东西！”

    往年全府的女眷们加起来都没有添置这么多的！曾家可不是什么大人家，哪经得起这样造啊。

    而田氏原本就没什么嫁妆，大分田地还都在通州，每年能到她手里的银并没有多少。她一个宅妇人，平时吃喝用度是不缺，但想要打扮得光鲜亮丽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但婆婆却是……

    童氏哗啦啦地翻看着账册，从这上看，婆婆不单单是给田家的几位女眷了，还给自己也了好些，面也添了三五个。另外还有一些明显是男的东西，可能是给公公准备的。

    起银来，就不当是银了。

银当自己的银使啊。

    甚至有些时候自己和另外两位小姑都能沾些光，当然了，自己有嫁妆的童氏并不太稀罕这些，也就是凑一凑闹罢了。

    打死！

    “既然你这般不识趣，那就罢了吧！”

    回过神来后连忙：“大姑娘，大姑娘您就饶了婢吧……”

    “你拿了什么东西去当？”

    “当了多少银？”

    更别说她最近不但把自己和娘家人打扮得光鲜亮丽，还大办了宴席，庆贺二儿中举，并且后来还给曾淑以及曾二郎买了许多补品。

    这话当然是假的，事实上她不但没有劝，还对着穿了新衣裳着新面的大太太大加赞扬，说这才是当家主母的派。

    曾淑的手指放在了一行黑字上：余银五百七十二两五钱，铜板八吊又八百七十三个。

    而钟妈妈在大和大姑娘的瞪视，战战兢兢地：“这，这都是大太太自个儿的主啊。”

    没有动用公中的半分。

    要知曾家以前一直都是有规矩的，公中的银是公中的，自己的银则是自己的。以前老太太家的时候，从来不会短了哪个，也不会纵了哪个。最特殊的就是自己的小姑曾淑，因为是家里面年纪最大的姑娘并且最受老太太的重视，所以在她大，特别是开始相看人家的时候。

    老太太经常喊人来给她衣裳，或者买些面首饰。

    “婢也劝过，但是……”

    钟妈妈冷汗津津，笑：“婢不明白大姑娘的意思，这，没当什么啊，婢怎么敢拿府里的东西去当呢，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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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这时候说话，等于是狠狠地连着曾淑的脸一起踩，童氏都要忍不住了。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就去了一千多两！

    钟妈妈惊赫地在地。

    穷人乍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