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脸来笑着对万昆说：“要不等会就去？别让他们等太久了啊。”

    万昆没有说话，地手指里夹着一圆珠笔，轻轻晃动，不知在想什么。

    “哎？”吴岳明碰了碰他，“想啥呢？”

    笔尖桌，万昆侧，说：“你说什么？”

    “我说要不咱们早去，程元那帮垃圾从上午就来门堵了。”

    万昆笑了笑，说：“早什么，今天多，晚上再说吧。”

    “成，那就让他们等着吧。”

    何丽真在讲台上拍了拍手，手掌都是的，她说：“大家安静一，上课了。”

    学生们总算是意识到何丽真的存在，声音渐渐小了。

    等教室静来后，学生都坐在座位上看着她。何丽真扫视一圈，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角落的位置，然后低翻开名册。

    别的班级不需要天天名，但是五班和六班不行。这两个班级每天逃学的学生太多，需要节节课到。

    何丽真顺着名册上的名字，一个个念过去，在念叨吴岳明的时候，她听到一声洪亮的——“到——！”

    何丽真忍不住抬起，一个她没见过的学生，个也不矮，但是比起旁边的那位要瘦弱一。他穿着校服，上是自己的衣服，不仅喊了到，还冲何丽真挥挥手，说：“老师我第一次见到你啊！”

    不少同学笑起来，何丽真表严肃，说：“安静一。”

    何丽真低。其实她都不知自己为什么要低，只剩一个名字，还有什么必要再看一。

    “万昆。”

    “到。”

    他的声音比外貌更不像一个中生。低沉，无谓，听不绪。

    何丽真想起那天晚上，他也是用这样的声音，从队伍里站来，又坐到她边，问她要不要唱歌。

    何丽真再一次觉得自己的耳烧了起来，一难以言喻的耻辱折磨着她。她没有看万昆，而是掩盖似的转过，面对着黑板，说：“那我们开始上课吧，大家把书本翻开……”

    她在黑板上写字，听见后窸窸窣窣的翻书声。

    万昆看着讲台上那个有些瘦弱的影，何丽真穿的衣服跟她那天去锈季的完全一样，一毫无可取之的米黄半袖衬衫，加上一条亚麻。

    万昆看了一之后，低，不轻不重地把手里的圆珠笔扔到桌上，然后一伸直，踹得椅和桌分开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