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俺们屯儿穷，俺家更穷，一有个啥事儿的，就去菜园那儿借儿急用。”说到这个翠嫂就叹了气：“菜园的老彭家是个特别会过日的有家儿，哪怕是十块钱，也是要利息的，越少利息越，越多利息反而少了。借十块钱还十一块，二十就二十二块，一百呢，就还一百零五块。俺到现在都记着呢。”

    许思文知翠嫂没文化，她不知百分比，只能死记背这些利息。

    “是武家借了？”许思文只能如此猜想，武庆刚说过他们那儿穷的兔都不在那儿拉屎……

    “哪儿呀？是没借到！”翠嫂否认了许思文的猜测：“俺家那个时候嘎嘎宋国，一年到都见不到几个现钱儿，他大哥去打些零工，俺就在家儿菜，看着地，照顾娃儿们。刚看菜园卖菜挣钱，他也想整菜园，去人家那儿瞅了好几次，八成是让人给看来了，等俺家要用钱的时候，人家就不借了！最后啊，还是俺卖了俺的嫁妆才渡过去的，他这就惦记上了。”

    “闷不吭声的祸害了自家菜园好几年，到底儿让他整明白了，他也不自己闷着，就关锁他们几个一起捣鼓，愣是整成了！这可好了，十里八村儿的，冬天没事儿，全都整菜园了，卖不了钱还能自己家吃个新鲜呢。”

    许思文去过老屯，那地方的确是偏僻的很，大冬天的菜是往外运不去的，去就得冻成菜坨儿。

    大冬天的时候，老屯儿里的人都是嘱咸菜疙瘩或者土豆白菜梆和老酸菜。

    因为没别的可以吃啊？！

    大饼和苞米茬主，大米白面那个时候都是细的东西，逢年过节才吃上一顿意思意思。

    “刚也只是看不过儿那家人的见利忘义，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借钱不算利息？若是借的多了算利息还说的过去，十块八块的也要算利息，那也太过了。”许思文对斤斤计较到如此地步的人家，还真是无语了。

    虽然不曾像武家这样贫穷过，可许这集也不是没有穷人家的，上门来求助的时候，大家都是能帮一把是一把，可没人家还跟他们算利息什么的……

    “老彭家也是个隔路人家，日过得那么好，偏偏还不孝顺，老彭家老两见天儿的给儿媳妇儿打柴照顾菜棚，就这样，老彭家的儿媳妇一年都不给件新衣服……”抠门儿翠嫂还不会看不上，农家日不的过，可是过不去的，可不孝就不行了：“老彭儿跟老彭太太，愣是被儿儿媳妇儿给累死的！”

    许思文听的目瞪呆！

    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