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么说，你的外祖应该是王妃的......”元侧妃哆哆嗦嗦地似乎想从榻上起来，她的面有些苍白，显然是被此刻的沈妩给吓到了。

    沈妩听见她这样说，前世的不甘和恐慌一又回来了。成日里只想着安守本分，慢慢地熬，不把命握在自己手中的人，是不会得到胜利的。

    “娘，您不要再说了。”沈妩了一，将方才激动的心平复来，她的气放缓了，同时又带着几分无助和恳求。

    屋里一片寂静，母女俩对视着。沈妩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元侧妃则是有些失望。

    “娘，我知爹让府里的人唤你元侧妃，是念着些许的意，一元复始是好的寓意。您常教导我，隐忍低调、辱不惊。王府里是这副光景，我注定要侍奉。娘，我只问您一句，您当真愿意让我走你的老路？躲在这小院里，遛鸟，安心当旁人贤惠的妾室？”沈妩忽然跪了来，慢慢地跪行到塌边，拉住元侧妃的柔荑，泪夺眶而，声音里透着哽咽。

    无论是王府里的侧妃，还是后里的妃嫔，好听的也不过是名罢了，说到底都是妾。男人闲来无事儿调的玩罢了！

    元侧妃依然没回过神来，眸里失了焦距，她完全没想到自己教养大的姑娘，会这样直白地说这番话来。最亲近的人，才最能抓住她的痛，轻而易举地就让她这半辈成了个笑话，让她成了一个懦弱无能的傻女人。

    “好孩。”过了片刻，元侧妃才回过神来，她抬手摸了摸沈妩的耳侧，柔声念叨了这一句，只是尾调却带着几分哽咽。

    “我总想着你还小，以后可以慢慢教。为庶女，偏生了这么一张俏的脸，日后太引人注目总归会吃亏，想尽一切办法磨合你的。此刻才发觉这样不对。我这样的娘亲只能教会你如何妾，我们阿妩自然不会妾的！”元侧妃像是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越到最后她的声音就越发定。轻轻抚摸她的耳侧，也渐渐地加重了力。

    沈妩的眸里闪些许期盼的光，元侧妃慢慢起，穿上鞋从床底发一个不起的木匣。她慢慢打开，从里面拿一封封已经拆开的信笺。

    “自古没有娘亲舍得自己儿女的，你外祖母自然也一样。这么些年，许家虽然不再理会我，你外祖母却是每个月都会托人递信来，我想着你日后说不准会求到许家，便一直没有扔。待会我就修书一封过去，求你外祖母无论如何都得给你寻个好人家，不必官厚禄闻达诸侯，只求能当家主母，是明媒正娶的嫡妻！”元侧妃轻轻握住她的柔荑，掌心却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