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神隐在街巷里避光，看不清楚。

    班青叹了气：“仲聆，回去休息了。”

    仲聆声音有哑：“走吧。”

    夜凉薄，人心如是。

    这还是父亲拼死打来的太平盛世，人们却迫不及待的将真正的功臣遗忘。

    仲聆觉得有冷，他裹了衣服。

    一路无话。

    到了客栈，还是开了两间房。

    仲聆心欠佳，并没有多聊的兴致，借自己累了，就直接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仲聆也没有睡。

    那小孩的话语依然在他耳边回响。

    再过几日，就是在他父亲房图，和郡主娘亲两人的忌日了。

    往年这个时候，他和房坞无论在何方，都会面向皇都的方向，遥遥祭拜。

    父母的忌日太，他们不能像寻常人那样祭拜父母，还要偷偷摸摸的暗中去，生怕被别人猜些什么。

    他活了二十年，一直活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仲聆心里难受。

    他有时想，自己尚且如此，那在父母边自小大的房坞，心里又该是什么觉？

    今天那小男孩问的问题，在他小的时候，他也问过房坞。

    他还记得房坞那个时候的反应。

    房坞暴怒，脸上表都变了。年幼的仲聆吓得以为哥哥会打他，抱着躲在桌发抖。

    然而房坞的拳没有落来。

    他抬偷偷去看房坞，却发现哥哥的睛红了。

    过了很久，房坞轻轻把他抱了来。

    那天晚上，房坞在他耳边一遍遍的说：“你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皇帝是个混，咱们的爹是个大英雄，我们房家，没有里通外族的叛徒。”

    “哪怕所有人都去诋毁我们，你也不能这么想。要不爹娘在地，会伤心的。”

    后来，仲聆再也没问过这个问题。

    房坞比他大十一岁，年轻时曾经追随在爹边，从过军领过兵，杀过胡人，是那段真实历史的见证人。

    他兄弟两人相依为命多年，房坞有时想起过去和父母有关的事，就会讲给仲聆听。

    再大一些，仲聆懂了事，被兄带着走过父亲过去的路，在北地山脉走了一圈，又去过西雁关，他见过了自己父亲修过的城墙，守过的城，救过的苍生，知了父亲过的事。

    言无法障目，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