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也不听，以后老了有你受的……”外婆瞪着她的背影说，也不知她听没听见。

    快递公司不算远，几百米。

    明烛抱着东西，走了一段，手有些疼，正要换只手——

    手上忽然一轻。

    她心微，转看去。

    陆焯峰轻轻松松地把纸箱拿到手上，扣在腰侧，低看她，余光扫过她上的旗袍，到底大了，旗袍开衩都了几寸，能耐了。

    他不冷不地开：“怎么不叫快递员来收。”

    明烛了发疼的手指，低声说：“快递员说车坏了。”

    陆焯峰没再说什么，拿着东西往前走。

    明烛跟在他后，盯着他大的背影，忽然说：“陆焯峰。”

    陆焯峰停，她鲜少喊他名字，他回看她，勾起一边嘴角：“嗯？”

    明烛指指他手上的东西：“你手上拿的，是我的嫁妆。”

    第3章

    当年明烛绣这副嫁妆的时候，陆焯峰是见过的。

    汉君秀坊和徐乃乃家并排隔，明烛的房间向南，他在徐家住的房间向北，跟她的正对着。

    小姑娘穿着秀的旗袍，并坐在秀绷前，柔柔细细的手指在秀绷上穿梭，灵动如蝶。她神专注，垂着，脸上细小的绒在光着光，白得滢滢发亮，整个人都柔得不像话，都说江南的女是的。

    他当时就觉得那姑娘温得跟似的。

    明烛低绣了许久，抬活动骨的时候，蓦地发现对面的男人指间夹着烟，倚着护栏正闲闲地看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脸忽然就红了，是羞耻的红，像是被人撞破了心事，还是她喜的人。

    嚯地站起就要去拉窗帘，窗帘拉到一半，陆焯峰弓，搭在护栏上，垂的手弹了弹烟灰，笑着喊她：“还像模像样的，我以为你不会绣这东西。”

    这里整条街都是秀坊，几千上万个绣娘，他见得多了也不稀奇，她外婆是有名的大师级老绣娘，绣品价格自然不用说，贵。他没见过她摆这些，本以为她不会这手艺，没想到还是会的。

    明烛满脸通红，梗着脖说：“当然会了。”

    他笑，低把烟掐了，抬抬：“走吧，带你吃儿东西去。”

    明烛心里喜，脸还红着：“好。”

    两人走去镇上一家老字号小吃店，明烛悄悄看旁的男人，轻声说：“外婆总跟我说，苏绣是我们这里旧式婚俗的嫁妆陪嫁，以后我要是嫁人了，她也要为我准备的。”

    其实那会儿外婆已经在给她准备了，十八岁后，和材变化不会太大，外婆就开始为她准备秀禾嫁衣，说是怕再老了睛不好，手指也不够灵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