韬和秦磊的初识，是在秦记餐馆的后厨房。

    当年秦家老两带着女儿秦淑芬搬离小镇，等于是抛弃原有的一切。可人生在世，总要吃饭过日，为了养家糊，秦建设就开了这个小餐馆。

    那时候开餐馆，还算比较罕见，也不像现在这样讲究味，讲究新奇。只要能家常菜，自己就可以刀当厨。

    就靠着这家小餐馆，秦家一家四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温饱还能满足。直到秦家老两相继过世，这家餐馆转到秦淑芬手里。

    秦淑芬是个女人，没力气颠勺当厨，只能从外面请厨师。所以虽然餐馆生意还不错，但赚来的钱也就只够养活母二人，略有一些盈余。

    除了厨师外，餐馆里还请了个打杂的阿姨。

    像这小餐馆，开不了多的工资，只能请一些中年妇女或者老太太，反正也不讲究年纪大小，只要事勤快净就行。

    秦磊放学回来，第一件的事就是去厨房找吃的。

    他现在正在发育阶段，吃得多，饿得也快，每天还没放学就饿了。

    了厨房，看见一男孩正坐在小板凳上择菜。

    想起秦淑芬跟他说的话，说厨房新请了个打杂的，难这就是请来的人？他妈什么时候用童工了？

    秦磊轻车熟路从柜里摸到专门放炸菜的篮，一般餐馆都会这么，提前酥上一些、排骨、块什么的，菜的时候直接用。

    他最喜吃炸过的酥和酥排骨，每次能吃一碗，当零吃。

    秦磊装了一碗，把柜门关上，怕秦淑芬看见说，就站在厨房吃。

    吃了两块，他犹豫地看了看低择菜的男孩，走了过去。

    “你要不要吃？”

    男孩抬看他。

    男孩很瘦，眉清目秀，像个小姑娘。

    秦磊开始怀疑，这不是个男孩，难是个剪了短发的女孩？

    对，就是个女孩，不然哪个男孩会这活儿。刚才秦磊看了一，发现他很有耐心，择菜也很仔细的样。

    很快，他就被打脸了。

    “谢谢，我不吃。”

    完全是于变声的鸭公嗓，那一瞬间秦磊都笑不起来了。虽然他也于变声，但一个相清秀的女孩，突然变成一个鸭公嗓男孩，给人的冲击很大。

    “尝尝呗。对了，你多大了？”

    “十三。”

    “那我比你大。你十三就不上学了，来打工？我妈也真是的，竟然用童工。”

    小韬平时很少说话，也是没什么人愿意跟他玩。

    在小孩的世界里，大家都有爸爸妈妈，你没有，你就是异类。再加上因为家境关系，平时小韬的衣服，都看起来不怎么好，又有同学说他是个捡破烂，还给人洗碗刷盘，很多人都瞧不起他。

    “哎，你怎么不说话。”

    和沉默的小韬相比，眉大的秦磊就开朗多了。

    “我不是童工，我给我帮忙。”

    小韬等着对方里诧异、甚至轻视的目光，谁知对方本没看他，又把注意力投到手里的碗中。

    秦磊嚼着酥排骨，嘎嘣嘎嘣的，像在吃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