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城特有的行事风格背景，从法官到警方甚至到陪审团都有一儿倾向，从开始就是歪的，开场陈述不怎么都会现过于烈的对抗，那不是好事，所以顾晏的法最合适。

    但是这次不同，天琴星这边比酒城要光明很多，这里律法思想更开放一些，陪审团和法官相对公正。但这就意味着，他们更容易随证据证言摇摆态度，这恰恰是陈章于劣势的地方。如果控方辩护律师是个善于拿陪审团心理的人，他一定会在最开始直接甩陈章的认罪供。

    这是最容易引发态度倾向的东西，一放来，陪审团立刻就会站到陈章的对立面，先为主地将他拟定为有罪。之后的每一次辩驳都是一次河式的拉锯战，德胜，就会把他们继续拽向“有罪”的那端，燕绥之胜，则会把他们拉回来一。

    但显然，想要拉回来，要走的路更。

    而现在，燕绥之斩钉截铁的开场陈述就是在类似的事，给陪审团一个先为主的怀疑论，语句越简短冲击越烈。这样一来，德后面扔证据时，陪审团心里至少会犹豫一再站队。

    燕绥之整理席位坐来的时候，余光瞥到顾晏的手指刚离开太。

    他嘴角翘了一，放松地靠上椅背，也不回地抬起两手指招了一。

    “……”

    片刻后，后排的顾晏朝前倾，气息距离他的后颈很近。

    燕绥之几乎没动嘴，用极轻的声音：“别疼了，放心，我不在辩护席开玩笑。”

    他只是比较随，但从来不拿涉及人自由乃至生死的审判开玩笑，他在法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他的考量。

    这顾晏当然知，他疼的本不是这个。

    他想跟燕绥之说“你稍微收敛一”。

    但事实上，自从裹上了阮野这层，燕绥之收敛的东西已经太多了，明明有几房宅却不能住，明明有大量资产却没法用，明明有数不清的朋友学生却不方便联系。

    翻来数去到最后，限制少一的，居然只有法那张辩护席……

    燕绥之能觉到背后的顾晏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除了呼的气息轻轻落在他后，顾晏并没有急着开。

    又过了有一会儿，控方律师已经站起，证人席上已经多了一个人，顾晏的声音才低低地从后面传来，“你随意。”

    燕绥之微微怔愣了一瞬，又在控方律师德开时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