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少年时候的燕绥之懒叽叽地回：“你儿老了要真秃了，哭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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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绥之打开房门。

    女人兴致地拍了一会儿画布，又把镜对上自家儿的脸，问：“你画的什么？”

    然后他总会尽力让自己平静一些，再平静一些，以免在惊扰中从梦境脱离……

    他清楚地知这些都是梦，是曾经的，久违的，再也见不到的场景。

    说完，他又低声咕哝：“你总盯着它修剪，没准哪天就剪死了，我先画上给你留个纪念。”

    他手里的笔没有停，但大多是一些块，还没形。

    顾晏斩钉截铁地冲大门方向抬了抬，送客的意味非常明显。

    他看了女人很久很久，想叫她一声，结果梦里的他张却总是另一句，“又要录视频？说什么呢……祝我生日快乐？”

    也许是樱桃园里那瓶酒的影响，也许是依然对顾晏放心不，燕绥之了一个冗的梦。

    女人噗嗤

    午后的光跃在柔的上，温和的风里裹着远远的鸟鸣。

    “回去睡觉。”

    他回望了一，就见一位极有气质的中年女人正端着全息版的迷你相机拨开一丛枝丫朝他走过来，一只睛眯着，嘴角带着笑，用镜对准他，“今年份的生日视频，你想说什么？”

    燕绥之久久地看着她，从她角那枚秀丽的小痣，到她笑起来若隐若现的单侧梨涡，每一都看得很仔细。

    梦的初端，他回到了少年时代的住，那是一幢偌大的独栋别墅，前后都有装致的园。

    “我去拍你爸了。”她看见画布上的扶桑逐渐成型，弯了弯睛，不打算继续打扰画画的少年，转要走。

    燕绥之偏着抬起，睨着她：“我过生日，你也不说什么？”

    燕绥之：“……没了。”

    谁？

    “倒霉孩，胡说八。”女人没好气地拍了一他的后脑勺。

    燕绥之抬手指了一不远的枝，“那枝扶桑。”

持续了片刻，很快他的面就恢复如常。转回脸来的时候，语气变成了一贯不冷不的状态，“你哄人的超技术我已经有所领略了，还有别的事么？”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踏实。

    顾晏站在控制旁边，正在关灯的手在那一瞬间顿了一，垂目光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直到听见燕绥之的不不慢的脚步走了去，他才重新动了手指，把用来“醒酒”的冷光熄。

    因为一些原因，他其实很少梦，但每一次都跑不这些场景，每一回从这个场景开始，他就会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梦里。

    女人半真不假地犯愁：“这就没词啦？怎么办，这才是你第14个生日，以后还得录上一百八十来个呢，要从小帅哥，录到大帅哥，再到你老了，搞不好要录到秃……”

    燕绥之有哭笑不得。

    他刚在画布上寥寥落了几笔，后的树枝就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他靠在椅里犹豫了片刻，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但是琢磨了一也没找到话，最终只是没好气地摇了一，站起：“行吧，那我回去了。”

    他站在后院蔓生的青藤中，一手在兜里，另一只手放松地握着笔。面前的木架上架着一块画板，蒙着纹理清晰而洁白的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