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喜皱眉？如果这就是曼森想清除的，反倒是好事不是么？送上门的证据，想怎么查就怎么查。”

    顾晏沉默半晌，没说话。

    燕绥之睁开，“怎么了？”

    顾晏垂眸看着他：“你刚才的语气就像坐在家里毫不费力地收到一箱资料……那是你的，不是什么证据陈列墙。”

    他皱了皱眉，又：“柯谨的事你没少沉脸。但到爆炸案却这么……轻描淡写。”

    燕绥之目光温和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开：“我沉过的，顾晏。”

    他在顾晏眉心的手来一些，摸了摸他的脸，温声说：“你如果在我刚睁的那天见过我，就知我当时的脸有多难看了。我当时想着要先混南十字，翻一遍卷宗，再顺着卷宗的疑，查清楚炸我的人，把他们一个一个送监狱，再目送他们上法场。我那几天穷极无聊，规划了这样一条刻板无趣的报仇路，没准那会是我很一段时间里的生活重心。谁知一南十字就碰到了你。”

    燕绥之看着顾晏的睛，笑了笑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甚至想谢谢那场爆炸了，没有它，我可能会一直认为自己稳稳呆在你通讯录的黑名单里，然后过上十几二十年，会在劳拉或是谁那里，听说你结婚的消息。”

    他忽地住了话，沉默了片刻，又啧了一声说，“现在这么假设，我可真不舒服。”

    第159章 基因片段（三）

    “你在吃醋？”顾晏低声问。

    燕绥之指了指他的尾戒智能机, 那玩意儿很不合时宜地震了起来，特别会挑时间。

    “嗡嗡直响，你不打算接？”

    顾晏挑眉, “一句话还是能等的。”

    燕绥之：“万一是急事呢？”

    难得揪住猫尾, 顾大律师不太想撒手。但智能机一直在震动, 而某些人笑意促狭地看着他。

    就是故意的。

    顾晏瞥了他一，最终还是接通了通讯。

    “喂？”

    “啊, 你在啊？”对方一接通就问，“那怎么一午都没反应？”

    发来通讯的是那位帮忙智能机检测的朋友。顾晏他们一直在德沃·埃韦思那里, 之后又因为林原的实验室开了屏蔽，没顾得上跟他联系。

    顾晏解释说：“抱歉, 之前有事。”

    “哦, 没事，那都不重要。我就想说, 之前那个增安全的小程序你装在智能机上没？”

    顾晏：“还没。”

    “幸好幸好！”那个朋友说：“先别装！装了反而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