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问他为什么不喜，他说因为穿在上显得病恹恹的，实在看不顺。

    林医生当时就觉得这人恐怕是来砸场的，你说你一个病人穿什么不是病恹恹的，有脸赖衣服？

    但有些人就是有脸。

    作为一个有集荣誉以及归属的医生，林原但凡听见有人黑藤，他总要“彬彬有礼”地回应两句。

    但碰上燕绥之，他有儿没辙。

    最后只能憋着，转去隔病房找乔小少爷委婉地提一提。

    谁知小少爷一听，居然觉得院的话很有理，认为病号服也把柯谨衬得病恹恹的，没有神气。于是当即找人送了几柯谨的家居服来。

    林原当时就是一老血，心说你自己家的医院你还嫌弃，有本事换设计！

    往事不必提，总之林原听了顾晏的话，只能笑几声，说：“好，那你放心去吧。我去院病房转转，有什么事及时通知你。”

    “好。”

    你放心去，有什么事我及时通知你。

    这句话是林原常说的，但之前的每一次，顾晏都会回答说：“不了谢谢，我在这里等着就行。”

    这是他第一次，放松地答应来。

    也意味着之前经历的那些痛苦和等待，至此终于消散，影全无，尘埃落定。

    ……

    午后的加密病房里光充足，因为楼层很，可以穿过落地窗俯瞰整个法旺区，是个修养心的好地方。

    燕绥之靠在床，叠。

    托效营养剂的福，两天输来，他的气好了七分，透着玉白。手上青蓝的血也已经褪淡去，不过骨依然分明，显得他的手指清瘦修。拨床那几朵绯的冬玫瑰时，尤为好看。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阅读镜，光穿过清透净的镜片，勾勒他微微低垂的眉廓，显一沉静的气质来。

    顾晏拎着买回来的衣服，走到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这让他恍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院办公室里度过的无数午后。

    他写完一份报告或者分析，偶得空暇抬起，的画面就总是这样。那时候觉得日过得好像有些慢，懒懒散散，没想眨就是十年。

    而曾经每天都能见到的一幕，居然也久违了。

    他意识停住脚步，在门外站着看了片刻。

    燕绥之扶了扶镜，尾带笑朝他看过来，问：“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