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冰箱的，全是浅岗家买给浅岗优一的零，或者是生活资。

    孩童仿佛还未知生死的恐怖，却已经能够淡定地说自己的决定。

    “……好吧，你持你的意见。”

    难不成在他小时候，也这么想过，憎恨着血脉相连的姨妈家？

    心遍鳞伤的痛苦，从未磨灭过。

    “我想要他们死。”

    和修研记起梦境里母亲辛苦的背影，“妈妈，活得很累呢。”

    他觉得没有错。

    “你真的没有想过吗？”和修研回握住对方的手腕，放开自己的衣领，轻声说，“不去救他们就好了，不去他们就好了，要是我们能够幸福……该多好。”

    “我不知……”黑发幼金已经快哭来了，小脸憋红，不敢去看那个人。

    喰的人格。

    金木研完全呆住。

    “大哥哥。”

    不是姨妈对他的嫌恶，也不是姨夫和和气气的无视，而是真正看到他这个人。

    这样……浑然天真的恶意，真实到可怕。

    “别说了！”

    “你怎么选。”白发幼金小声地问边的小伙伴。

    一直到累死。

    “你就是太善良了。”白发幼金与他心灵相通，嘀咕，“优一是没有恶意，因为他本没有需要对我们表恶意的地方，他享受到的可是姨妈和姨夫全的，踩在我们的悲伤之上的幸福，本没有值得同的地方。”

    他记得优一，每次他回到满是窘迫和不自在的浅岗家，总能看见坐在客厅里打游戏的优一，对方的脸还没开，胖胖的，偶尔会抬看他一。

    “还有谁吗？”

    童话故事里，抢走他人幸福的人总是不得善终。

    “他们抢走了我的幸福。”

    他说着话的表极为安静，赫镶嵌在孩童的瞳孔里，明亮有神。

    “如果死了能够把我的幸福还回来，我希望他们死一百遍、一千遍，直到妈妈能够复活，爸爸的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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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修研无计可施，与他保持一距离，而后看向另外几个人。

    他如此告诉金木研与和修研，包括暗金和黑发少年。

母亲给的，学校、社会给的？还是一生就被某个名为“父亲”的人用言语限定住的？

    这是他回家时唯一能得到的目光。

    “大哥哥们先不要争啦，让我第一个投票的人吧。”白发幼金去的方向赫然是客厅旁的厨房，当着他们的面，他踮着脚把大冰箱打开，里面直接掉了不少零。

    他们的母亲都维持着对外人弱的善良。

    白发幼金踩着脚落着的零，嘎吱作响，很好听，“这些我想要的东西，我寄养在浅岗家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这是隐藏在克制与压抑之，其他人无法说的念，从他的嘴里轻而易举地说。任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决定的会是年仅十岁的白发幼金！

    “没有姨妈家，妈妈就不会死，不会疯狂，我曾经想过妈妈要是不姨妈家该多好，但是事已经发生了，失去的东西无法回来。”

    说完，他松开牵着黑发幼金的手，打破僵局地走向另一个地方。

    “大人的世界，我不懂。”

    天生就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我知——”

    暗金也把视线移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