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天一早去取了幅画！”

    闻言，燕三白一想到了什么，转面对着敞开的静堂大门，指着正中央，也就是先前汪静川面前的那个案几上方，悬挂着的一副画，问：“可是那副松鹤归山？”

    “正是！”汪有些激动，松鹤、松鹤，这难跟归鹤派有什么关联吗？

    汪知，他父亲一直对太师父的离奇死亡耿耿于怀，十几年都不得纾解。

    燕三白心里却已有了定案，他问：“他是去哪个地方取的画？”

    汪还没开，一直抱刀不语的关卿辞忽然话：“霁宝堂。”

    大理寺的办事效率不可谓不，汪静川四天前的行踪都这么快被挖了来。但燕三白并不如大理寺对他那样，对大理寺的人抱有成见，听关卿辞这么说，他不由递过询问的目光。

    关卿辞：“汪静川跟霁宝堂老板是知好友，一月前，汪静川在霁宝堂订了一副八仙图，四天前他去取画，可是画却被霁宝堂的伙计全福掉了包。我已审问过他，他坦言是受了一个蒙面男的利诱，故而行事。”

    不料燕三白却皱了皱那远山般的黛眉，“蒙面男？”

    “正是。”

    “是了，这个人一定是昨天晚上现在静堂外的人！是他杀了我爹！”汪红着眶，骤然联想到真相，令他难以平静。

    燕三白住他的肩，“汪公，你先冷静一。我们还不能确定昨夜之人和掉包了画的是不是同一个，况且凶手既然准备了一个密室，可见早有准备，计划周密，所以蒙面与不蒙面之分，值得推敲。更关键的是……”

    燕三白言又止，汪便有些急切，“更关键的是什么？”

    关卿辞依旧波冷冽，他扫了一燕三白，而后说：“既然归鹤十三式后八式已然失传，如这十几年无人习会，那么，杀了你爹的凶手只可能是一个人——失踪了的陆双行。”

    “这怎么会……”汪嘴微张，显然不怎么能接受这个答案，“我爹曾提起过师叔，他说陆师叔侠骨丹心，他们师徒几人同一家，陆师叔断不可能像外面人说的那样杀了我太师父才消失不见，那又怎么可能来杀我爹？”

    关卿辞看着他，“剑痴陆双行的品行，江湖上早有称颂。如果真是他杀了你爹，那就只可能是另外一个解释……”

    “关大人。”

    关卿辞正要说答案，燕三白却蓦地声，阻止了他。

    汪不解，看看关卿辞，又看看燕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