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笑意也淡了。

    他张嘴，声音变得有些许沙哑，“那不过……是年少时的无病·罢了。”

    莺哥儿如是说着，过往的所有一切仿佛都借由这云淡风轻的一句，放在了空中。

    其实莺哥儿幼时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姑娘，因为他穿着姑娘的衣服，别的姑娘也远不如他这个冒牌货来的漂亮。

    那时候莺哥儿跟家人一起住在城外，他还不认识什么洛王，而楚云楼已然是‘秦淮一霸’，他每年夏天都会去城外的别庄避暑。别庄就在莺哥儿家不远，只要站在那座的小楼里，就能看到大榕树坐着的漂亮小姑娘。

    为秦淮一霸，当然要有秦淮一霸的自觉，除了要会掏鸟，还要会调戏小姑娘。但是这个小姑娘有些泼辣，远看着文静可人，调戏不了几句，抄起旁边的铁就追着他们。

    一阵飞打。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秦淮一霸很赏识她这样的奇女，而且她每次追着跑了一会儿，就脸颊红红的，特别好看。

    于是，每一年的夏天，都变成了他们最期待的时光。

    他说她的声音很好听，所以叫她莺哥儿，还说这么漂亮的小娘，以后一定是要嫁他的。莺哥儿，莺哥儿，这样的喊声便鲜活了杨莺的整个幼年。

    然而光容易把人抛，昔年的秦淮一霸变成了如今可靠的楚家少当家。可莺哥儿仿佛还是那个莺哥儿，守着那个早已被人遗忘了的约定，固执的不肯改变。

    真傻啊。

    莺哥儿想着，便从脖里拉一条红绳，取了一直贴藏着的那块玉佩。

    这块玉佩成很好，看着值不少钱，因为常年贴佩的缘故，玉中还了几条血丝——那据说就是玉主人的心血。

    这大概是楚云楼送给他的吧，燕三白这样想着。

    可莺哥儿却说：“这块玉是我偷来的。”

    “偷来的？”燕三白诧异。

    “嗯。”莺哥儿把那块玉举起来，放在日光看着，“我十五岁那年楚云楼把它送给了一个青楼里的女人，我给偷来的。”

    “十五岁？”燕三白忽然又想起了那句诗。

    “我竟然把一个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当宝贝一样藏了那么多年，是不是很可笑？”莺哥儿蓦地笑了，烈的日光隐隐闪着泪光。这么说着，他忽然就把那块玉佩往河里用力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