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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在实地上，耳边风铃声比刚才更清脆响亮，她环顾四周，看不见，却大约能猜自己是在什么位置。

    她坐在地上不敢动，早上行船沾了一雾气，这会儿寒冷降至。搓着手呵了一气，她觉得又冷又困，缩成一团，不久就睡了过去。

    “我们当初第一次见梅公，就是在小梅园。”今日姑苏城是难得的大雾天，苏志提着灯笼在前走着，将往事缓缓来。

    朦胧的烛火晃啊晃，燕三白、李晏、零丁还有关卿辞三人跟在后面，苏染留守。

    大雾让所有人的视线都变得朦胧不清，无论是岸边的柳树还是院墙里探的杏，都犹抱琵琶半遮面，走得久了便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们也是运气好，若今天没有这大雾，或许还得等等。”苏志。

    “一定要有雾吗？”零丁好奇。

    “不一定，但一定要有灯。”大白天灯，总归太过怪异。苏志还佝偻着背，苍老的面孔上满是皱纹，像是一个从志怪故事里走来的领路人。

    这么想着，手中那盏再寻常不过的纸灯笼好像也染上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彩。

    “这灯是……”零丁好奇的瞅了几，这灯虽然保存的很完好，可一看就有些年了。

    “这是梅公的灯。”苏志声音辽远，说起从前的事，觉像是隔了大半辈，“当年我带着阿柳到了这里，去见梅公的那天，恰好也是个大雾天。我也没想到我们已经逃得那么远，事还会败。”

    苏志刚开始带着女儿逃到南边的时候，并不在苏州县城，而是在旁边一个同样受苏州府辖的小县城里。因为阿柳杀了人的缘故，虽然她依旧浑然不记得了，可苏志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应该躲在一个人少一些的小地方，这样才安全。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当地民风淳朴，见阿柳是个盲女，都很心疼她，给了他们不少便利。苏志就租了一屋，白天跟人门打渔维持生计，虽然那会儿大周还没从连年的战中缓过气儿来，赚的少，但每天总能给女儿熬上一碗新鲜的鱼汤。

    可天不遂人愿，没过半年，苏志去县城卖鱼的时候，就碰见了曾经一起逃难的同乡。这同乡一路颠沛离，上衣衫褴褛，本人品也不大好，更糟糕的是，他知阿柳杀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