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如何？”

    柳姬笑：“还能如何？现在就换我躺在锡宁大殿的棺椁里罢了。”

    西闲沉默片刻，才回答：“是啊。不过也许还有另一个可能。”

    还有一个可能——柳姬换了茶过去后不喝。

    四目相对，柳姬说：“你说的那个可能我也猜着了，不过……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如今木已成舟，锡宁殿里那位再也不会起来了，这也算是各人的命而已。这些也已不足为虑，娘娘不如好好想想以后该如何。”

    “以后？”

    “这如何不明白，”柳姬笑：“以后如何辅佐皇上，抚养太殿，稳居凤位，统率六呀。”

    西闲沉默。

    柳姬说：“怎么娘娘并不觉着兴？”

    西闲心中掠过吴皇后跟李夫人两人的影：“毕竟……兔死狐悲，伤其类。”

    柳姬一愣，继而笑：“娘娘跟别人不同，又何必发这慨。”

    西闲：“我跟他们又有何不同？”

    ——“其者自，吾不知其也；而不自知，吾以之更甚。”

    柳姬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话的意思是：有些人知自己很，但我却不认为这样；有的人甚是好，但他们自己却从不觉着如此，我却觉着他们因此而更更好。

    西闲虽明白其意，却不懂柳姬为何此刻提起。

    “这是有人跟我说过的，后一句，是形容娘娘。”柳姬笑望着西闲，微微颔首。

    西闲微微诧异之余想问说这话的人是谁，但在看着柳姬笑的目光之时，知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柳姬说完之后起：“我该走了。”她想着西闲微微垂首行礼，转往外。

    “夫人。”西闲轻唤了声。

    柳姬驻足。

    西闲凝视着她：“对你而言，我是敌是友？”

    柳姬回看着她，半晌才回答：“对我而言，你是我生平第一次为之破例的人，在我心中你绝非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