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荀慕生将瓶盖扔屉里，脑一，从书架上翻一《五年考三年模拟》。

    “还等待时机？”叶锋临笑：“他们过阵就要离开仲城了，你再不抓

    他刚17，暑假结束后才升三，今年跟文筠一起伍是没戏了，明年倒是有机会。大院弟中毕业后伍的不少，各自家的背景摆在那儿，没人混得差。明年一起大的兄弟已有几人定了要参军，像言家的老二。那位可是院儿里的厉害角，和机关里的尖兵过招没输过。他到时候和言老二一起去队，一来能互相照应，二来也方便罩着文筠。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胡在《五三》上画天书，角一扬一扬的——如果是为了文筠，去队吃吃苦算什么。

    年少时的，来得跟疾风暴雨似的，一见倾心，心上人的廓烙印在眸里，其他一切都黯然失。

    看上文筠，还要追到队里这件事，荀慕生只跟叶锋临和乔扬说了。叶锋临与他同岁，兴奋得就跟自己有了对象似的，想都没想就夸他有行动力。乔扬比两人年三岁，无语：“我就是让你们来看看兵哥儿，可没叫你们泡兵哥儿啊。狗，你这想法太危险了，你爸准你这么？”

    荀慕生每天都去征兵办逛一圈，但遇上文筠的机会不多。他跟征兵打听文筠住在哪里，对方不肯说，只告知文筠打工的地方。

    他没去打搅，在看台上坐了半个小时，目光始终黏在文筠上，直到文筠被一位中年教练叫走。

    唯一觉得麻烦的是还要等一年。

    是不来的，但样可以装。

    “没事儿，我都把《五三》拿来了，他线再多又怎样，还不得夸我勤奋好学。”

    “不像你啊狗。”叶锋临：“直接去追啊，畏首畏尾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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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表白，却怎也说不。

    他心里门儿清，荀宇哪里是不想他当兵，只是瞧他成天混日、不求上，担心他去队里惹事，给荀家抹黑。

    当时谁也不知，少年人一句近似玩笑的话，成了贯穿往后十几年的、近乎扭曲的执念。

    他猜测文筠家环境应该很普通，去少年一看，文筠果然在室足球场教孩们踢足球。

    以前倒是不介意，荀宇不想他伍，他自己更不想。放着好日不过，去队吃苦，不是有病吗？

    别家的辈都想把儿送队锻炼，承父业，他家却恰恰相反。荀宇在队待了接近三十年，分毫要让他伍的意思都没有，半年前还跟他说，要把他送国，拿了文凭回来就去外祖父家的集团事。

    “得了吧，你爸线那么多，在家不在家有关系吗？”

    “啧，我看你就是心血来。”乔扬：“别说等到明年你毕业，就是等到开学，你可能都腻了。”

    “吓着他怎么办？”荀慕生将一本《五三》翻得哗啦作响，“我在等待时机。”

    不过再一想，等一年也是好事，现在荀宇肯定不会同意他伍，嫌他不学无术，他正好用这一年装乖，不再去打架瞎混，每天放学回家《五三》。只要装得像，还怕一年后荀宇不松？

    “他又不知。”荀慕生无所谓：“他这阵都没在家。”

    荀慕生摸着自己扎手的金发，“放，老起来，连自己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