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飞来，伴随着孩童们的尖叫。

    “小心！”荀慕生迅速拉过文筠，右手将速袭来的篮球打开。

    孩童们嬉闹着跑来捡球，家一边呵斥不懂事的孩，一边客气地歉。文筠摇摇，转向荀慕生时轻声：“谢谢。”

    荀慕生却只说：“你是开车来的吗？”

    “单位的外勤车。”

    “能让我搭个顺风车吗？”

    “你的车……”

    “车没问题，但跟着那帮小孩儿跑了一午，有些累了，不太想开车。”荀慕生说着语气一变，“不过如果你很为难的话……”

    “你跟我来吧。”文筠无法拒绝帮了自己两次的人——刚才那个飞来的篮球，正常况他不仅能躲开，还能单手擒，但当时心绪难宁，本没注意到后的动静，若不是荀慕生拉了一把，后脑勺肯定得挨一。

    外勤车是最普通的铃木，谁外勤都可以借，饰老旧，后座堆着杂，文筠仓促答应来后，才想起荀慕生是什么份，这车肯定坐不惯。但荀慕生拉开副驾的门，径自坐了去，半犹豫都没有。

    回程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到了市中心，荀慕生才开指路。

    铃木最终停在一家装修别一格的江湖酒楼边。天已暗，酒招在夜风里飘扬，红的灯笼渐次亮，若不看雕木窗上的二维码，这里还真有几分古代酒肆的味。

    荀慕生早就订好了包厢，门一关，四周立即安静来。

    包厢不大，木桌四四方方，正好够两三人小酌。文筠坐在荀慕生对面，看他认真地在菜单上勾画——握着笔的手指修，骨节分明，未任何饰品。

    忽地又想到了迟玉。

    文筠轻轻甩了甩。

    这时想到迟玉，是很没理的事。迟玉的手不好看，指腹与手掌上都生着茧，掌心时常磨破，有浅浅的伤疤。

    而荀慕生养尊优，大约连家务都从未过，手上应该连最浅的茧都没有。

    文筠低，看了看自己的手。

    不细，但也不算糙，有茧，但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明显。

    当年时常与迟玉比谁手上的茧多，谁上的伤多。数年过去，伤好了，茧也慢慢淡去。

    只要有时间，再难看的手，也能变得与常人无异。

    可迟玉没有时间。

    文筠心一酸，再次抬起时，堪堪撞荀慕生的眸中。

    荀慕生不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他心愈快，片刻后局促地喝了一茶，“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