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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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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一小截,他突然止住脚步,低看着被车上小孩的方便面脏的外鞋,

    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他掉了旋涡一般的渊,空茫地想,留在仲城就一定无法放过去吗?

    ·

    整整两年半,再,从真相揭晓时算起的话,是三年半。三年半里,他不敢放任自己坠消极的恶循环中。但自从搭上回程的航班,那积蓄了多年的消极突然反噬,无数利爪撕扯着他,几乎将他绞得粉碎骨。

    同车的乘客,哪怕是淡定吐槽的那位,也是想早早回到家中的。火车晚2小时,全车厢除了他,或许没人彻底无动于衷。

    迟玉坐在窗前,窗外是快速倒退的景。他茫然地看着,心里一片寂静。

    周围变得极其喧闹,很多人撞到了他上,他仍是不敢挪开视线,焦急地寻找着那个熟悉的影。

    火车驶,光明骤然降临,刺得他睛酸痛。他低垂,看着自己握的双手,极浅地叹了气。

    ·

    晚不晚,回去不回去,对他来说好像都不重要了。

    不久,姗姗来迟的列车闯了他的视野,车门打开,提着大包小包的旅客匆匆向走来。

    ·

    荀慕生望着那时显时不显的电屏,从10算起,已经等了5个小时。

    西南多山,火车驶,漆黑降临在窗玻璃上,映他疲惫而消瘦的脸。

    而现在,他恐怕真的再也无法靠近他心的人了。

    迟玉,你在哪里?

    那些急着车的人都是为了早些回家,而他,本没有家。

    他没有理会,难得地失了礼数,浑浑噩噩地朝走去。

    中年乘务员叨了两句:“赶的!早就给你换好票了,你咋现在才来?车开走了怎么办?”

    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终于,从安城驶来的K字列车状态一变,从“晚”成了“站”,同时,广播开始播放接站信息。他顾不得酸痛的脚,立冲至,一颗心得如同战鼓,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空的铁轨。

    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了,睛通红,胡茬也来了,有不修边幅的颓废。

    多么希望还能见到荀慕生,轻轻地唤一声“慕生”。

    要怪,只能怪自己。

    一路临停让车,火车晚了。卧铺车厢里一片怨声,不过也有人淡定地吐槽:“这趟车哪次不晚?赶得上吃晚饭就行了。”

    他不敢眨的个站在越来越多的人中,像退海面的礁石。

    万一可以呢?

    渐渐地,峰退去,旅客稀稀落落。他还站在,额与脖颈渗细密的汗中的光被急切与担忧敲得粉碎,闪烁着沉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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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后悔起来——人似乎总为没有过的事后悔,哪怕当初决心时意志如磐石。

    事之后,他改了称呼,总是“荀先生荀先生”地叫着,客气疏远,像再也无法靠近的陌生人。

    珀县火车站建于上个世纪,已经老旧得不成样。广播不停播放着晚信息,几乎途径的每一趟列车都不能正到达。

,车带着满尘土,停在珀县火车站外。

    待到车厢里该在珀县的人都走完了,新的旅客挨个上来,迟玉才缓慢地拿起行李包,走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