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喝完汤，一抹嘴，将碗重重摔在地上，冷冷：“无须多说，杀了我吧。否则我逃去，回又是战场相见。”

    小皇帝从散仙后走，呵气手，颤声接：“难逃！”

    人参见他落寞影，忽然又想起那张写着“山中寂寞，请求一聚”的纸来。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

    散仙笑：“死罪可免，活罪嘛……”

一血来。鲜血上当归前襟，将他雪白衣衫染红。

    “睡够了？”当归转端来汤，，“外面在雪。”

    当归是他收无形锁中的第一颗仙草。谋诡计全被拆穿，当归的谋反无以为继，心灰意冷之得知自己是仙草，便坦然变回了原形。

    一个温清澈的声音，自屋外响起。

    特意选在年关将至之时让细呈上奏折，当归早就料到皇帝会将人参关牢房，然后又趁除夕夜守备薄弱之时将他劫。

    当归一惊，慌忙起，门已被人打开。门外风雪飞，有个白衣飘飘的男……抖抖索索地搓着手站在门。

    山中小屋。

    “军队已集结山中，只等开雪，便能直捣黄龙。”当归怕他又气急吐血，给他着后背，缓缓，“此离京师不过半天路程。即便你逃去，小皇帝也来不及筹备了。”

    人参本想拍开他的手，嗅到汤香味，肚中顿时咕噜作响。心想吃饱了好逃跑，这才气呼呼地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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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散仙凡之时，随携带一枚致锦。那原是一件法宝，名为无形锁。此认主，若非主人，便解不开那束带，也无法行破袋。这本是师尊之，散仙见着好看，便向师尊讨来了。

    人参叹：“事到如今你还在劝降。你们有多少人？就这么肯定能打京城？”

    令散仙意外的是，人参也主动要求回去蓬莱。

    人参却已知结局，只黯然：“别杀他。”

    当归皱眉，立在人参前：“你是何人？”

    门外守备听到动静，来察看，被当归喝退。

    当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一切的？从他送信来说山中寂寞，请求一聚吗？

    当归凝视他半晌，怅然：“你我真是无缘。我不杀你，只请你在我多留些时日。待我攻京城，便放你走。”说罢俯去，收拾瓷碗碎片。

    散仙当然不敢拿仙草当归去煮，不过凡品也足够好吃了。

    当归知他醒了，只是不愿睁看自己，便拿椅在床边上坐了，托起他的后脑给他位。脑后风府能理气开窍，人参被他得极疼，终于装不去，猛地起来。

    当归毫不在意，命令随从将失魂落魄的人参行拖走。

    当归笑：“这些年我可不光是隐居山中。当年大军被你们打散，我好不容易才联络上太旧。只可惜忠肝义胆之徒都已……”说到这里便停，凝望着人参，“你对小皇帝确实忠心，但他对你呢？当年你说造化人，如今有机会与我共事一主，你也没得选择，又何必再负隅顽抗？这么多年来，我总是记着当年你站在城墙上，披散发，却又指挥若定的模样。何等英姿飒，你不想重拾当年风光吗？”

    人参躺在床上，心痛不已。

    当归与汤同煮，很香。

    “你俩真憋屈。”

    散仙看着中两颗，一时之间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