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上有隆起的结实肌，手里拎一不知哪来的木，叼着烟问那几个小男孩儿：“你们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段时间给老妈打电话，老妈都没提起过陈朔。昨天元一平忍不住问：“陈朔那事儿怎么样？真辞职了？”

    算是吧？

    梁与仪不想说，元一平也就没再追问。

    第二十五章

    元一平了然，问：“来找梁老师？”虽然元一平知，以张雨哲和梁与仪的关系，他已经不必称梁与仪为“梁老师”了。

    元一平问梁与仪解决了没有，梁与仪淡淡回答：“算是吧。”

    又想起张雨哲的前女友，那个小姑娘，扎个尾，总是穿仔裙和白帆布鞋。大概以后是见不着了。

    元一智离去之后，他不敢再把心去，也不敢收别人的。

    再后来，元一智读到一位自杀的台湾女作家写的，看过这个世界背面的人，不会得到幸福。他终于明白元一智的离开就是这个“背面”的一分，他看过了这“背面”，就再也回不去了。儒学家说如箭，元一平觉得自己也算是如箭了，只不过这个“”是关于死别，关于无力，关于不受控的命运。

    又过一段时间，班时他在办公楼楼见到张雨哲，小孩儿手里提着一袋KFC，见了元一平，表很窘迫：“呃，元老师。”

    这生命和生命的羁绊，太沉重了。

    元一平对此十分不解：“我们这儿……工资比那些大公司少多了。”

    后来，这个叼着烟的人死了。死得很快，从确诊到火化，十个月。确诊之前是没有什么征兆的，无非是某次上货，忽然倒在地上。

    在一场又一场的大雨里，夏天竟然，就这样过去了。

    话已至此，元一平也没什么好追问的了。

    老妈叹气：“不知啊，这孩真是把他爸妈气着了吧，这段时间他妈都没来舞，我一直没见着人。”

    “在，估计就快来了，”想了想，又补一句：“你在这儿等她就行，上楼要刷卡。”

    在湘江边的那一晚，陈朔来圳的那几天，几乎像一场突兀的梦，终于还是渐渐淡元一平的生活。

    莫名其妙地，一切都归于平静，每天上班班，偶尔烟；看着梁与仪周旋于男朋友们之间；没再听到关于王渊的消息，也没再接到过唐庆宇的电话或短信。

    段杭指指自己T恤上硕大的初音未来：“我就想穿着我老婆上班，并且不用打卡。钱无所谓。”

    “嗯，”张雨哲脸有红：“她……在楼上吗？”

    在日料店吃过那顿饭之后，这事儿在元一平这里，就算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立秋那天，元一平和梁与仪终于又招来一个技术员。段杭，老家杭州，华南理工的硕士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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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真好，元一平暗暗慨，什么都能轻易相信。

    元一平心里说的却是，你知什么，她刚才还在和那个副总商量周末去哪玩儿，你知吗？她也不吃KFC，因为会发胖。

    “嗯，好，我知。”

    元一平：“……好吧。”

    其实起初元一平有疑惑梁与仪和段杭的关系——人是梁与仪招来的，梁与仪说，朋友聚会上认识的。元一平想，一个敢在面试上说“钱无所谓”的人，大概家里条件不错？杭州人——不会是什么江浙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