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平愣了愣，心想那小孩儿工作定来了？还是，梁与仪终于把他踹了？

    元一平向她解释歉了好半天，最后实在说不过，只得把后面五节课的课时费免去一半，对方这才满意。

    他只好连连歉：“小张确实是有急事，次课的代课老师，在我们这儿上了两年课了，中大的研究生，绝对是没问题的，您放心……”

    他本想叫段杭一起去吃饭，打完电话回办公室，却发现段杭人不见了，桌上留了张便利贴：元哥，我鼠标不好用了，去买个鼠标。

    元一平又给张雨哲教的学生的家打电话，那学生的妈妈尖声：”你们这也太草率了吧？说换人就换人？新来的老师知我们家孩的平吗？知度到哪了吗？“

    挂掉电话，竟然都十一过了。

    然而更棘手的问题是，原本张雨哲负责的学生是个三理科生，他教理科的数学。元一平看了课表，发现后天就有这个理科生的线上课，这短短两天，他要找个能教中理科数学的老师。这样的老师他们这儿有是有，只是时间不一定协调得是上。

    元一平于是拨了段杭的电话，响了很久，段杭才接起来，

    到了办公室，梁与仪不在，段杭正叼着糖噼里啪啦敲键盘。

  第二天，元一平把陈朔的微信拉黑了。然后他从到脚换一新衣服，人模狗样地去上班。秋意渐，走地铁站的时候元一平打了个嚏，于是才想起，这一年，又没剩几个月了。元一平觉得，人们总说时光飞逝，大概也因为人的生命本就不那么漫，一年365天，很多吗？可就算活到七十岁，也不过两万五千多天。这一生本就不够。

    元一平不停蹄地联系起代课老师，然而张雨哲离职离得实在太仓促，讲数学课的几个老师——其实都是大学生——不是后天要期中考试，就是后天也有线上课，他们教的都是中学生，线上课的时间都差不多，错不开。

    “哦……是么。”元一平昨天满脑都是陈朔的事，自然是没在意这些。

    一直到十梁与仪都没来，元一平问段杭：“梁与仪今天有事要去？”

    可那家不依不饶，说他们这是违约，要元一平给个说法。

    “哎哎哎对！张雨哲不啦，梁说让你尽快安排个学生代一他的课。”

    元一平想了想，觉得工资这事儿还是给梁与仪亲自来办吧，毕竟她和张雨哲究竟怎么样了，她自己最清楚。

    元一平被她的声音刺得发麻，暗骂张雨哲不是个东西，不提前给他们说也就罢了，竟然也不提前给学生说一。

    元一平：“张雨哲？”

    “啊，”段杭目光不离屏幕，慢腾腾地回答：“她昨天不是说今天要请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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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一平吁一气，使劲儿了眉心。

    等他一圈儿电话打来，终于把一个女生原本的上课时间调整了，后天她代了张雨哲的课，大后天上她自己的课。

    “对了，元哥，”段杭忽然站起来，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说：“昨天我和梁吃饭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然后她说有个学生不了，叫……张……张雨什么来着？张雨生？”

    “呃，我不知啊。”

    “我现在就去联系——张雨哲的工资结算了吗？ ”元一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