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我自己在什么，我在错的事，我在不德的事，这我都清楚。但是我没办法，我这些事，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有尊严一儿。这个过程中，付一些代价，我是可以接受的。”

    “你要尊严，”元一平有些迷茫：“可你现在不就是在……”

    “张雨哲作弊那事儿，王渊最后给我办成了，”梁与仪忽然说：“你知我了什么他才给我办的吗？”

    “……什么？”

    “我在他爸牌位前面跪了大半夜，”梁与仪语速很慢地说：“我和王渊在一起的时候，他得了一等奖学金，很大一笔钱——至少对当时的我们来说是很大一笔钱。我从小到大都没旅游过，就求他带我去旅游，我们就去了厦门，玩了七天，把他的奖学金了一大半。”

    “第七天，火车还没到圳，他妈给他打来电话，说他爸送到医院抢救了，他爸不是脑么，雨了电。”

    “他家供他上学，确实没什么钱，他的奖学金又……得差不多了，第二天他还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他爸就没了，当时他家穷得连火化费都不起，”梁与仪说到这，顿了顿，忽然笑了：“可就算有钱他爸也救不回来，电得太严重了，没办法。可他一直怪我，怪我缠着他去旅游，了那笔钱。”

    元一平目瞪呆地看着梁与仪。

    “所以他让我去他爸牌位前忏悔，让我给他爸磕跪——真他妈搞笑，他自己救不回他爸，往我上推责任。”

    “但我没办法，他不帮忙，张雨哲那事儿办不成，张雨哲是个好孩，我比他大这么多，该帮着儿他，对吧？说实话，我在王渊家看见他爸牌位的时候，真想宰了王渊。”

    元一平想起王渊那张淡漠的脸，恨不得一拳砸上去。

    梁与仪靠在椅背上，闭上了：“所以啊，我现在混到这个程度，看着还不错？不错个！背了几万的包又怎么样，了几万的手镯又怎么样，真到了这时候，还不是人家让什么就得什么。这叫有尊严吗？”

    “唉，”梁与仪忽然歪了，脑袋靠在元一平肩膀上：“元一平，你是我在圳碰见的最好的人，你……很善良。我知很多人看不起我，可能你也看不起我，但我就是憋着难受，我想和你说一说，有些事，我知是错的，但我还是了，我也承认我是错的，我不乞求原谅，可我……需要一些理解。”

    元一平忽然想起陈朔。

    他和那些陌生人疯狂地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也认为自己在错的事吗？他也承认自己是错的吗？

    那么……他也需要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