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未把烛台放在桌上，见司无正敛眸沉思，不由劝对方早些歇息：“你昨日受了风寒，睡吧。”言罢坐在了桌边，从袖笼里拿一卷白日读的书细看，既然不能换房，就脆不睡了。

    罪恶忽然从清未心底涌上来，他知司无正受了风寒，亦知隔的房间没有厚被褥，但他的阻拦生生卡在了咙里。别人或许不知清未的担忧，但他却心知肚明，他怕自己再像昨夜那样不受控制地投司无正的怀抱。

    “去隔睡。”司无正也不回地答，“我怕自己在这儿扰了嫂嫂的清净。”言罢，当真推门往外去了，那盏烛火早在门开的刹那被夜的寒风吞噬，窗上的树影也如扑来的猛兽，瞬间吞噬了月光。

    昏暗的烛火忽而爆一朵灯，院里夹竹桃树摇曳的树影投在轩窗上，仿佛无数张牙舞爪的鬼魂，前赴后继地扑向他们。

    “是了。”清未狠心，“我是你的嫂嫂，就算死了……也是不可能与你在一起的。”

    说来也怪，他碰旁的事皆受不到冷，唯独碰司无正时知得一清二楚。清未尤其贪恋那一丝丝的意，忍不住把手贴过去，却又觉得司无正的脸颊比他记忆中的人类要冷，不由疑惑起来，觉得大概是风寒未愈的缘故，就转去找更厚的被。

    明明是二十有二的人了，睡觉时依旧像个孩似的把半张脸藏在被褥里。清未不由自主地叹了气，把汤碗轻轻搁在桌上，俯轻手轻脚地掖被角，他虽然不比司无正大几岁，但在司家时什么活都过，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指尖拂过司无正的面颊时，竟觉察了意。

    “若说冤得雪，幽魂就能消散……”清未闻言，也忍不住蹙眉思索，“那就是说房勤的怨气并不在这儿？”

    “一错再错？”

    清未觉查不寒意，但听窗外的寒风如野兽哭嚎，便知天冷，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去了厨房，把白日熬的姜汤又了一碗，端来给司无正时，却发现这人已经蜷缩在床上睡着了。

    司无正不理会这些借：“你知我说得不是这个意思。”

    “就算知又如何？”他是甩开司无正的手，“你我之间本不该发生这些事，如今错已铸成，不可一错再错。”

    夜人静，狂风的呜咽在檐徘徊，清未躺在司无正曾经躺过的床榻之上，隐隐听见隔传来压低的咳嗽声，是司无正刻意忍耐来的。于是他更加疚，等咳嗽声愈加痛苦时，终是起拿了烛台往隔去。

    “你什么？”清未只是不想再把这段混的关系继续去，并不是真的厌恶司无正。

    “嫂嫂……”却不料手腕被人攥住了。

    “你不喜我。”

    他回，见司无正定定地望向自己，不觉好笑：“唤我什么？”

正说完并未继续发难，反而坐在了整理好的床榻边，自顾自地说起案：“今日午凶手伏法以后，我立刻前去酒楼查看，谁知那房勤的冤魂还倒吊在门梁上。”

    司无正听完这番话神有些莫名，歪着打量了会儿他的神，继而起端着烛台往屋外去。

    清未咬了咬：“我是你的辈，自然是喜你的。”

    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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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怔了怔：“冷？”

    “嫂嫂？”司无正无奈地脱官靴，掀开被咳嗽了几声，“可还有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