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炉里也积攒着厚厚的香灰，只是今日还在燃着的没有几罢了。

    着佛珠的沙弥在院安安静静地站着，偶有拿着扫帚的和尚从廊匆匆走过。

    “阿弥陀佛。”裴之远连声嘀咕了好几句，“司大人，再往前我就靠近不了了，但若是以这里为界，我并没有受到任何同类的气息。”

    也就是说佛寺里没有鬼魂。

    “你确定？”司无正又确认了一遍。

    “司大人，寺庙都镇压不了的厉鬼必定有极重的怨气，那样的怨气理应容易察觉才对。”裴之远笃定，“既然我察觉不到，起码慈宁寺里没有那级别的厉鬼。”

    司无正若有所思地了，领着清未往寺庙里去了。

    沙弥见他们，平静地弯腰行礼，继而一言不发地继续定，司无正也没有直接开询问，反而先去了大雄宝殿，行人提到的那张被劈成两半的香案早已被替换，如今在威严的佛祖注视，一切都稀疏寻常。清未与司无正不同，他大雄宝殿前踌躇了片刻，觉得自己是个死，也不知不得去，抬起的挣扎许久才鼓起勇气放，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连忙跪在蒲团上拜了拜，激不已：“你不拜吗？”

    “心诚则灵。”司无正将双手背在后，盯着崭新的香案沉思，“你说香案断成两截有什么意义？”

    “我虽不知有什么意义，但香案断裂绝对是不吉利的事。”开回答的却不是清未。

    司无正转行礼：“住持。”

    清未闻言，连忙从蒲团上起：“叨扰了。”

    慈宁寺的住持是玄奘的第三任弟，慈眉善目，略显富态：“司大人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公务在？”竟一看穿了司无正的份。

    “不曾有什么公务，只是携前来游玩而已。”司无正没有隐瞒，“不过在上山时听了些传闻，不知真假，习惯使然，忍不住推理案。”

    住持闻言叹了气：“我不是担心司大人把这件事告诉圣上。”继而转面向清未温和地微笑，“听闻司大人将男妻接来了安，今日得见，实乃有缘。”

    清未被老和尚的一席话说得害臊起来，拱手还礼，直：“折煞我了。”心里想得却是连得僧都看不来自己的底细，那么自己现在到底是人是鬼呢？

    不过是人是鬼已经不重要了，司无正似是很喜这个话题，与主持并肩走门去，清未就听着满耳的胡言语无可奈何。无非是司无正信胡诌的故事，说什么早些年就成亲了，只是在安城没有站稳脚跟才一直分居，如今终于免去相思之苦，自己有多开心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