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好冷。”司无正锲而不舍地引他的注意力，边赶车边嘀嘀咕咕说个没完，“风得我的手都冻僵了。”言罢咳嗽了好几声。

    ——人家是夫妻，也没什么的。

    说得也是，‘鬼影’不会坐以待毙等着被他们发现，如今距离山已经过了两天，山上是个什么状还不得而知，所以此番回慈宁寺恐是无甚结果。

    ——司大人好不要脸。

    他还是不为所动，书上写的是青丘狐狸的传说。

    清未在车厢里看书，车摇晃，他也看不去什么正经的书籍，就拿了一本志怪小说，听见司无正的声音装作没听见，借着光翻了一页。

    于是司无正的面更加郁，回瞥了一闭的车厢门，哀怨地唤嫂嫂。

    二鬼连忙缩到车篷边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嘀嘀咕咕地抱怨，说司无正家气也没多旺盛。

    “总不能把他们放在咱家里。”司无正颇为记仇，“要不然家里的夹竹桃树又要吃亏。”

    “信不信我真的把你们拉慈宁寺？”

无正本就疲累，沾床把脑袋搁在清未的颈窝里，不消片刻呼就平稳了。第二日果然神抖擞，一大早就抱着他耍赖。

    “就算不旺，也不是你们赖着不走的理由。”

    “上就二月二了，我不怕那所谓的鬼影继续行动，我怕这两天耽误来，‘鬼影’的行动已经结束了。”

    “咱们买些糕路上带着吃就好。”司无正恋恋不舍地动了动指尖，“我怕再拖沓，慈宁寺会生变故。”

    “司大人，我们俩是鬼，就算坐树上也没事儿。”荀大义探来反驳。

    车沿着熟悉的山前行，只是这回车上多了两只鬼。裴之远和荀大义坐在车篷上望风景，说是对慈宁寺的案兴趣，实际就是待在洛城无事可，仗着清未心，死赖脸地跟了过来。

    清未不理会，直接把大氅搭在了司无正肩。

    清未收拾了两件里衣裹在包裹里：“你是说他们已经把想的事儿完了？”

    司无正赶着车面不愉，问裴之远能不能攥着缰绳。

    “嫂嫂。”司无正甚是开心，挤到他旁坐着。

    “嫂嫂穿吧。”司无正也不回。

    “还有多远？”清未回看了看两只鬼，见他们肩并肩坐在车篷上看风景也就放了心，“到了慈宁寺他们也不去。”

    路两旁都是盘错节的百年树木，光被阻隔在郁郁葱葱的枝叶后，清未觉察不寒意，伸手摸司无正的手腕，发觉并不温，便把车厢里的大氅抱来。

    “嫂嫂，外面风好大。”

    “嫂嫂。”

    司无正恨不能当场脱了鞋扔过去，好歹忍住了：“我嫌气重！”

    “此话怎讲？”

    清未终于搁手里的书册，推门去坐在司无正边掸了掸衣摆。

    “别吵了。”清未扯了一司无正的手，提醒对方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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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无正拎着自己的靴叹息：“万一呢？”

    清未睁开睛推开腰间的手：“什么？”

    于是这也给了司无正动歪心思的机会。清未只觉得肩多一只有力的手臂，眨间就被司无正拉怀里，名其曰抱着取。

    裴之远极其歉意地伸手，掌心在缰绳之间穿来穿去：“你把绳烧了，我就能摸到了。”

    车篷上传来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