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未垂帘，捧着茶碗慢吞吞地喝了几茶，院里安静得只剩风声，司无正倒安稳，翻了个面对他继续安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光似乎明亮了些许，荀大义再次现在院里的时候颇为狼狈，清未和裴之远登时张起来。

    “可是有问题？”裴之远凑过去荀大义的脑袋。

    厉鬼惨兮兮地飘到夹竹桃树：“李员外家竟然了镇鬼符。”

    他俩闻言相视一，都笑起来。如今稍有些权势的人家都会在宅院里贴镇鬼镇妖的符咒，不算稀奇事，坊间能驱邪的术士也多，李员外虽没有一官半职，但好歹是一方乡绅，家里有些防备是自然的。

    可怜荀大义在李员外家门前碰了一鼻灰，回又被嘲笑，登时又羞又恼，蹲在墙晒月亮。裴之远也飘过去陪伴，于是院里又剩清未和司无正两个人。

    第二日司无正醒得早，先领旨谢恩，回来时带了许多帮工搬家。新宅院离大理寺远了些，倒是靠近皇，清未听工人说，沿着门前的主街往前走，不用多久就能看见昔日六皇的寝殿。

    “六皇？”他对皇家的事并不熟悉。

    “是啊，六皇。”帮工把衣柜放在院中了气，随，“好些年前就病死了。”

    “哦。”清未没当回事，转走卧房问司无正午膳想吃什么。

    新宅三三，卧房也比原先大，梨木雕的床罩着月影纱，香炉里安神的香正幽幽燃烧。司无正蹙眉念一本卷宗，上穿着未脱去的朝服，听了他的话也不抬地答：“只要是嫂嫂的，都好。”

    清未揣着手杵在司无正后没有说话，半晌这人才反应过来，茫然地回：“怎么了？”

    “从早上回来就没见你过屋，到底怎么了？”

    司无正搁卷宗，扶额犯愁：“今早，陛提及城中婴孩丢失的案，让我尽快解决。”

    清未帮司无正把桌上散落的卷轴都顺到一：“洛城里走失的孩很多吗？”

    “不好说，以往每年报上去的数目都差不多，总也不会特别多或是特别少，可今年不同往年，数目足足多了一倍，但也不排除以往有人知不报的况。”司无正话里有话，他却听懂了：有些孩并不是真的“走失”，只是爹娘养不起，又或者是得了病没钱治，早就不知死在哪片荒郊野岭了。

    整理好的卷轴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司无正面前，清未也坐在了屋里，卷起衣袖研墨，随就把夜里发生的事说了来。

    “李员外家里贴着镇鬼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