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往光拱，脑袋搁在门槛上伸得老，是生生被吓的。

    “今晚喝汤吧。”司无正笑眯眯地说，“这两天累得慌，补补。”

    天白僵住了，换了个方向往清未怀里蹭。

    “行了。”清未心好了不少，暂且将纸人和李府的事抛在脑后，起往厨房走，临走前还提醒司无正，“不许欺负天白。”

    司无正满答应，等清未一离开，立刻伸手揪着翅膀把天白扔在夹竹桃的树杈上，对着面面相觑的两只鬼微笑：“新朋友。”

    满是的天白在枝金独立，颤颤巍巍地咬住一片树叶试图维持平衡，司无正没心思再看它，转溜厨房找清未去了。

    晚饭自然没有汤，但也是有荤有素的家常菜，他们二人吃完，回房各自静静地看了会儿书，天黑便歇了。

    “嫂嫂，我刚刚写了些东西。”黑暗里传来司无正兴奋的呢喃。

    他翻面对着墙不言不语，一听这语气就知司无正在胡说八。

    司无正没得到回应，依旧兴奋：“昨日是我们第一次清醒的时候好，很值得纪念。”

    微的风从窗钻来，伴随着司无正的话，无故染上夏日的燥，清未微蜷了，没有回，但当司无正的手环在腰间时，亦没有挣脱。

    他告诉自己这样便好。

    后半夜起了大风，风雨来，清未向来浅眠，瞬间就醒了，只是没睁开，他枕着司无正的胳膊蹙眉往被里钻，觉得冷。

    冷？

    清未陡然惊醒，攥着被角浑僵。他自从死而复生就察觉不到四季冷，唯有气能让他畏寒，难不成是双生鬼又来了？

    不对，清未很快打消了这个念，他与双生鬼遇见过几次，都不是这从骨里透的寒之气，此刻的寒意如同冬日的化雪，刺得人后颈发疼。清未背对窗，面朝墙，若是不翻就看不见屋的景象，司无正又躺在外侧护着他，所以装睡是万万不能的。清未屏气凝神，闭眸翻，把搁在司无正的肩，将睛悄悄睁开一条。

    万籁俱寂，连院中的树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夜里，世间的仿佛凝固在了时间的河里，而河两旁亮着红的烛火。

    他宁可自己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