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叔略有些得意地拍了拍旁的纸人，“但光凭觉我还不能确认，于是就用了纸人，一方面测试你到底是不是六皇，一方面也是保护你们免受双生鬼的袭击。”

    “所以你在纸人上写了我真正的名字。”司无正恍然大悟，“虽然我现在在司无正的躯壳里，但我仍旧是六皇。”

    “不错，其实我在烧纸人的时候就知没认错人了。”恭叔慨万千，“因为烧过的纸人都往你们住的院涌去。”

    “那这回呢？”

    “这回我写的是清未的名字，所以也只有他能对烧给自己的纸人造成伤害。”

    到这时为止，近来发生的事已经彻底搞清楚了，天边也隐隐发青，新的一天即将拉开序幕，恭叔的纸人化为黑烟，而天白则探，黑豆似的睛迸发别样的神采——每日清晨都是它表演的时刻。

    与公不同，司无正遥望着即将撕破夜的朝满面愁容：“这案一，我定是又要……”说完又是一声叹，“清未也肯定会追问，我总觉得他有所察觉了。”

    “我知这是迟早的事，也准备了无数说辞，更知他不会怪罪于我，可总觉得……我无论怎么说都是在欺骗他。”

    烟袋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恭叔手上，没有纸人火，他就自己：“殿现在担心的不应该是这件事，殿应该担心如何解决这次的案，因为此事一，定是民怨沸腾，大理寺也要承担责任。”

    “恭叔是叫我关心前？”司无正无所谓地耸肩，“我也知自己该这样，但我也不想瞒你，自从借尸还魂以后，我关心的事就越来越少了。”

    他冷笑：“旁人的死活再也无法动我。”

    “可能……我终有一日也会成为厉鬼。”

    第四十一章 井妖（1）

    恭叔闻言一个劲儿地烟，啪嗒啪嗒，听声音像是要把嘴都磨破。

    “你说咱们怎么都活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司无正一听就笑了：“谁叫我就是不人不鬼？”

    恭叔嘴里吐一串烟圈，跟着笑：“是了是了，借尸还魂，还什么人世间的纷争？……自在，逍遥！”

    话虽如此，司无正心里却知，只要父皇在位一天，他就逃不大理寺，逃不安城，那个在上的皇帝为了弥补对德妃的亏欠，就算知他此生与皇位无缘，依旧要给予官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