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蹲在地上啃土豆的老黑脸上那欠揍的表，李牧已经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对着他踹上一脚了，反正那表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003.

    那之后，李牧不了。

    他本来那会儿才个，看着就瘦小瘦小的，去和一群人大的壮汉挤，没被人一个倒拐直接给打就不错了。

    李牧不了，这活自然又落在了老黑的手上，所以接去很一段时间，每次老黑灰土脸的从人群中挤来时，都会幽幽地看着李牧许久。

    偶尔心来了，他还会嘀咕上两句，什么尊师重啊，什么人老了胳膊不好使。李牧吃着自己的那一份，理都懒得理他。

    不过老黑也并不总是这样，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很沉稳的一个人，小队遇上危险或者是遇上什么事的时候，他总能拿主意而且顾着大家。

    特别是李牧跟着他学东西的时候，他就非常的严肃认真。

    李牧断断续续地说着老黑，没有什么目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说老黑那用米糊糊了偷偷好几次的扇，说那扇是别人送给他的，他宝贝得。

    说他每次说起自己以前在山里的事，就总是格外的开心。即使他们好几次嘲笑老黑小时候在山里面晒多了太才那么黑，他也不生气，反而总是很开心地望着扇傻笑。

    也不知在雪地中坐了多久，李牧才总算是安静来。

    他静静地望着远，虽然依旧安静，但中却已经多了几分神采。

    仲修远坐在他旁，整个人靠在他上，脑袋更是搁在他的肩。

    听着李牧的声音，觉到李牧说话时肩膀上轻微的颤动，仲修远知自己这时候不用说什么，他只需要静静地听着就好，他也确实是这么了。

    李牧断断续续说着，仲修远安安静静听着，两人谁都没有提起其它的事，任由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淌。

    直到仲漫路他们一直没有见到人找了过来，两人这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结束了这片刻的偷闲。

    因为李牧的手受了伤，所以砍树枝的事落到了其他的人上，所有人全动在天黑之前把那堵住大半后，简单的休息了一夜，次日越发的忙碌。

    之前一直忙着逃难，夜里他们都是在雪地中和衣而眠，如今既然准备在这里暂住，生活的地方当然还是要收拾一番，收拾到舒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