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婳边哭边叫：“我坏你什么事来？！娘就这等打我？！”

    李姨娘将她上又打了两，这方说：“小蹄，我告诉你，甭梦了，你稀罕的那条裙没戏了！”

    顾婳闻言，立时便不哭了，圆睁着两，大声问：“为什么？娘去要的，顾婉敢不给么？！”

    李姨娘鼻里哼了一声，斥：“还要裙呢，险不被上房的栽派给我一个大罪名！你哥哥才死了几日，你就作妖要穿红裙了！小心你老爷听见，揭了你的！”

    顾婳叽叽咕咕：“娘今儿是怎么了，昨儿还拍手说那死鬼死的好呢，今儿又敬起他来了。”

    李姨娘心里烦，没功夫理会女儿，叫了婆上来，拉着顾婳去洗脸，她自家便走回房中。

    回至房里，却见一年轻后生倚着枕，半歪在红木雕芍药罗汉床上。一名丫鬟跪在地，与他捶。两人眉来去，言笑放。

    这后生穿着家常玉圆领衬衣，敞着怀，就是一条月白茧绸单。他生着一张容脸面，白净，一双桃只在那丫鬟的丰纤腰上滴溜溜的转。

    李姨娘一言不发，走上前来，将那丫鬟兜脸便是一记耳光，里骂：“货，去！”

    这丫鬟名叫柳枝，是李姨娘侧服侍之人，生得脸媚眉弯，颇有几分姿。那后生便是李姨娘的儿，顾家的三少爷顾忘苦。

    这两人平日里在这菡萏居勾搭已有时日，李姨娘睁一只闭一只，从不多理会。

    柳枝自忖是讨了上意思的，今日却忽被李姨娘当面辱骂，甚觉委屈，又不敢嘴，只是捂着脸去了。

    顾忘苦看婢被打，只是母亲面前不好说些什么，懒散说：“姨娘今儿是怎么了？火气这样大，却才还在院里打妹妹。”

    李姨娘走上前来，在一边坐了，气狠狠：“这大少，我原先她是个中看不中吃的，原来也有这三刺在上！”说着，便将今日上房之事一五一十说与了顾忘苦听，又：“她话里话外都是偏帮着上房的，往后只怕还要与咱们为难。这女好不细，一两句话便揪住了错，怕有些不好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