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极的滋味，令她记到如今。

    如今，顾家竟能来整条的鲥鱼，蒸来与她这个寡媳吃了？

    望着前这盘中鲜，姜红菱却倒不敢箸了，这可不是那李姨娘能主的事。

    如画却不知这里的蹊跷，只顾着献媚讨好姜红菱，拨了一碗碧粳米饭放在姜红菱面前，又殷勤笑：“这鱼怕是有刺，等我把刺儿剔了？”说着，便要取筷去夹那鱼。

    姜红菱却握住了她手腕，说：“这盘鱼先不要动，你去叫如素如锦两个回来。”

    如画不知何故，只当姜红菱信不过她，不要她在跟前服侍，脸上一红，讪讪的去叫那两个。

    少顷，如素快步房，问：“我同如锦在那边吃饭，听说这里有如画服侍了，就不曾过来。可有吩咐？”

    姜红菱微微颔首，说：“你吃过了饭，到厨房走一遭，问问这鲥鱼是从哪里来的。府里得了几条，是老太太、老爷太太并姑娘都有呢，还是怎样。”

    如素答应着，见别无吩咐，方才又去。

    姜红菱这方让如画来服侍用饭，那如画被姜红菱收拾了一回，已如惊弓之鸟。见肯让她近前服侍，竟如得了天大恩惠，激涕零上前仔细小心的伺候。

    待吃过了午饭，如画收拾了碗盘，令上灶的小丫冬青拿去，又回屋中，在地规规矩矩站了，连大气儿也不敢一声。

    姜红菱看她这幅样，晓得她是知了敬畏，也不睬她，只吩咐炖了一盏六安茶来吃。

    等了片刻功夫，如素从厨房回来，门说：“打听了，厨房上灶的嫂说，这清蒸鲥鱼不是这边府里的菜，是西府送来的。”

    姜红菱满腹狐疑，从上辈到今生，她同西府那边皆不曾有什么瓜葛，只除了……然而今生，她才刚侯府两月而已，西府又怎会想起来送鲥鱼与她吃？

    却听如素又：“灶上的嫂还说，西府那边近来得了好几尾，便整治好了送过来的。侯府这边上都得了，请安心吃就是。”

    姜红菱听了这话，方才打消了疑虑，只是兀自疑惑不解：西府那边仕途官运比之侯府更差上一等，何时有了这等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