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使人撵了来，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不过是伤风罢了，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要惊扰了老太太吃酒。”

    顾武德自然是早已同那班狐朋狗友，不知钻到哪家勾栏院去了。

    母无法可施，看顾思杳烧的越发厉害，急的在屋中团团转。最后，还是她拿了己叫那老仆门寻了个行脚大夫，悄悄府替顾思杳看了，方才过了这一劫。

    隔日，程氏听闻此事，竟然斥责母拐带外人府，给少爷吃药，将母一顿杖责。母便是自那时候，落了疾，到如今走路尚且不大利索。

    童年时的顾思杳，在程氏手，活得战战兢兢。直至近些年，他渐渐大了，畔不得不添了些跟手的小厮仆人。他也趁势发展了自己的势力，方才不再受那程氏制约。他知，西府早晚是要他顾思杳来继承家业的，程氏也早晚会落在他手上。

    如若只是程氏曾苛待于他，顾思杳纵然憎恶程氏，却也还能耐着熬上几年。然而程氏曾经过的一件事，令他对这妇人恶痛绝。

    犹记得他死后，魂灵飘忽在侯府与西府间，恍惚间看见程氏竟跑到西府，同顾王氏嘴：“不是我的主意，你们就想到要拿大换牌坊了？如今我不过要你开，替妩儿保个媒，就这等推三阻四的！”

    到了那时，顾思杳方才知，害死了姜红菱的是侯府，而主意的竟然是程氏。

    尽已是魂魄，顾思杳依然觉得血冲，冲过去想要将这妇人那嚣张得意的嘴脸撕成粉碎，却只是徒劳无功的穿了过去。

    顾思杳恨着程氏，恨着顾武德，连同侯府的一人等。

    顾家，死了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两个女人。

    顾思杳，恨着顾家。

    闭目想了回前尘旧事，顾思杳端起茶碗轻啜了一。

    茶香沁肺腑，想到那泡茶之人，顾思杳嘴角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那贱妇还如上一世一般愚蠢，看大势将去，便来两个丫鬟，妄图以此来控制他。这把戏对付父亲或许有用，在他上却行不通。这贱妇，当真是愚不可及！

    那两个丫鬟才来坐忘斋时，也着实痴心妄想，被他狠狠教训了一番，就也都老实了来。

    这二女虽存着攀枝的心思，也有几分小聪明，但她们没再动作，他便也容她们继续服侍。留着她们，也备着将来或许有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