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菱听她提及顾思杳，不觉微微一怔。但听苏氏又：“听闻那二少爷近来外走了一趟，不知了些什么，倒是带回了不少稀罕。除了那鲥鱼外，还有些茶叶布匹等，陆续送来，说是孝敬合家辈的。这茶叶叫什么、什么紫笋，说是湖州的名产，连皇里的皇上娘娘都吃，一两茶叶一两银，可是金贵的很。”

    姜红菱才见过顾思杳，只觉他那话外有音，目光落在自己上之时，心底总有些说不来的滋味，此刻又听苏氏说起顾思杳来，便浑不自在起来。

    苏氏却：“这倒不是家里常备的，是西府那边的二少爷使人送来的。”

    苏氏只觉她的话句句有理，如啄米一般：“你说的很是，等过了清明，我就叫家人备办起来。这丫们倒是容易，家里许多家生，正愁没个差事呢。

    姜红菱听了这话，连忙一笑：“问那些嫂们呢，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她们常年办的也是家务事，办学于太太新鲜，于她们也是一样。人多吵闹起来，七嘴八，反倒于事无补。”这间女学是她日后行事所用，若是被侯府这些事的娘们上一手，还不知要往里面安些什么人。

    苏氏听了她这一篇话，心里倒有了些条理，：“这倒不错，早年间老太爷在世时，家中养着几个小戏，住的那梨落院，如今倒空着。小小巧巧的一间，清净的很。正堂厢房一应齐备，那正堂就用作书房，厢房便与那位塾师住罢。人却不知要添几个？”

紫，卷似笋壳，轻抿了一，但觉那茶汤香气，滋味甘醇，回甘悠，正是自己最的味。茶中她向来喜这顾渚紫笋，奈何这是湖州名产，市面上等闲不易见到，在娘家时一年也不定能收得一两二两。不期今日，在苏氏这里，倒是吃着了。

    姜红菱心念微动，握着茶碗的青葱十指轻颤了颤，他的倒是有些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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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氏听她这话，便问：“那依着你说，却该怎样？”

    姜红菱正等她问，当即说：“依媳妇所见呢，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也比照着他们爷们儿的学堂一般，自家中拨一间清净院落，收拾来。桌椅家什都安置齐整，就办成个学堂的样，无过就是再添几个丫洒扫服侍就是了。只是教这些女孩们规矩针线罢了，又不指望着她们考科举中状元，也不必很认真。只是须得给那位来家的塾师，预备住并服侍的人。”

    姜红菱接：“却也不必很多，那些小姑娘们，必是有贴侍婢的。添上几个人，只是要收拾院，连着侍奉那老师罢了。人呢，倒也不必很机灵，最要的是老实，手脚净。上课的都是些姑娘家，若是混去了些居心不良之辈，些事来，就不好了。”

    苏氏说了几句家里短的闲话，又谈起女学之事，言：“我当真没个主意，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不知该怎样是好。实在不成，我看还是问问家里这些事儿的。她们是积年办事的老人了，该有个正经的主意。”

    姜红菱吃了几茶，不禁浅笑：“到底是太太当家了，连江州城里难得一见的茶也有了呢。”

    顾婉接：“二哥倒也怪了，他往日是最厌烦这些人来客往的，连私塾也不大肯去，只在家中读书。近来倒常门访客会友的，前些日还了趟远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