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不料他竟如此说来，不觉一怔，继而说：“这却是为何？纯儿送姜汤与你，也是一番好心，你不领也罢了，倒还要丫鬟们给她难堪？！”

    顾思杳说：“我为何不许程姑娘门，她竟没告诉你么？”

    程氏听闻此言，再怎么糊涂也觉察几分不对，心底虽狐疑，但当着一家众人的面，仍然说：“还能有什么事！想必就是这两个贱婢调嘴，在你跟前说了什么话了。”

    顾思杳扫了立在程氏后的程纯一，见她低敛，两手放在裙摆之上，似是极其温婉柔顺，心底便升起了几分嫌憎，张说：“适才程姑娘去时，正逢我更衣，男女有别，颇为不便，方才令她去。”

    程氏不防竟有此事，心中也暗暗懊悔失了打，冒失前来，反倒丢了脸面。

    却听顾思杳又：“何况，我是个成年男，程姑娘岁数也不小了，又非骨至亲，这样平白无故的闯男人住，也不合乎礼法。为着避嫌，我方才吩咐丫鬟们将程姑娘挡在门外。怎么，程家便是这等教养女儿的么？”

    此言一落，在旁的一众人皆已明白这底的事，看向程纯时，皆是一脸鄙夷之。

    那程纯清秀的小脸上顿时一片惨白，将埋的越发低了，在后拉了拉程氏，小声哽咽：“姑妈，不必说了，都是我不好，不关表哥的事。你不要怪责表哥，为了纯儿，闹得家宅不和，就是纯儿的罪过了。”

    程氏脸上也甚是难看，来前她怎么追问，程纯皆不肯言明缘故。她只当是明月绿湖这两个丫鬟，见了程纯心生妒忌，故意在从中作梗，哪里猜到竟有这么一个缘由！

    这一，倒得她不来台了。

    正当僵持尴尬之际，却听顾思杳又：“太太往后也好生教着程姑娘，未阁的姑娘这样闯男住，坏了名声传扬去，日后可要怎么说亲？”说着，略顿了顿，又：“如今我也大了，这坐忘斋里的事，就不劳太太心了。我边的人，如有不好，要打要罚皆在于我，太太却不要越俎代庖了。”

    言罢，扫了一地跪着的两个丫鬟，扔一句：“还不起来，快些回去收拾屋。”便抬步重又走回房中。

    明月与绿湖如蒙大赦，连忙自地爬起，再不敢看那程氏一，低忙忙跟了屋中。

    程氏却是被顾思杳的气势震慑了个当场，他虽未说什么重话，但一字一句却是掷地有声。她愣怔了个半晌，忽然醒悟过来，气的周发抖，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