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糊涂，但是那姜氏却是个细之人。有她从旁指着，只怕这事包不住。”

    顾忘苦微微一顿，手招来一个丫鬟，吩咐：“你去打听打听，看大少现如何了。”

    那丫鬟应声而去，这边母三个，相对无言。

    片刻功夫，那丫鬟便转了回来，回话：“大少落受惊，现还昏迷不醒。府里已请了大夫，说是着了风寒，需得将养上一段了。”

    顾忘苦不语，打发了丫鬟去，方才向李姨娘笑：“母亲的时机来了。”

    李姨娘不解，问：“怎么？”

    顾忘苦说：“如今府里是太太掌家，太太向来糊涂，又是多年不曾执掌家务。陡然间事，必定诸般皆不熟悉。她又不是个能之人，侯府人事众多，势必要被她闹个人仰翻。我原本还担忧那姜氏能替她谋划策，她如今既病了，也是有心无力。待太太几个大篓来，老太太见府里的不成样，自然是要请姨娘山的。这禁闭令是老太太的，她若亲解了，旁人自也无话可说。掌家之权，又回了姨娘手中。到了那时，合家大小都知太太是无能之辈，往后太太是再也不要想着家了。”

    李姨娘听了这话，脸上的愁容方才散了些去，咧嘴轻笑：“你倒是鬼主意多。罢了，事已如此，多说无益，就这么着吧。我不能去，你妹妹太小又是个暴脾气。明儿一早起来，你便到幽居去瞧瞧姜氏。家里了这样的事，没个走动也说不过去。”

    顾忘苦眸微微一闪，颔首莞尔说：“不劳母亲吩咐。”

    李姨娘不知这儿心里打什么主意，只是叫母带了顾婳去换衣裳。

    小丫霜儿端了茶上来，她今日穿着一件桃红扣衫，十三岁的还甚是，然而前那两团已微微鼓起，透着青的气味儿。

    李姨娘看着她发怔，不自觉说了一句：“实在不成，就要用上这丫了。”

    顾忘苦却：“为时尚早，用不到她，暂且瞧着罢。”

    姜红菱昏昏沉沉睡了一夜，大约是吃了药的缘故，倒是一夜无梦。

    隔日清晨，再醒来时，姜红菱只觉还有些发沉，目倒是清了不少，中甚是渴，便连声呼唤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