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一双睛虽不甚大，却明亮漆黑，羞带嗔。只可惜这一的乌丝不似旁的人那般乌黑亮泽，细细，还有些发黄，挽了发髻也是塌在上。然而虽是如此，却别有一番怯弱可怜的意味。

    程纯越看越觉得委屈，心中也越发不甘。

    分明是个清秀佳人，那顾思杳却瞎了一般，就是看不上她！放着她这么一个家清白的姑娘不要，偏偏要和自己的寡嫂勾搭。难她程纯，竟还不如一个寡妇？！

    那姜氏，果然颇有一勾搭男人的本事。

    程纯虽在闺，但江州人士，哪个没曾听过姜红菱的艳名？然而姜氏已然嫁了人，又和顾思杳有叔嫂之分，如今又当了寡妇，怎么还和他勾搭上了？

    果然，这狐狸到了哪儿，尾都是藏不住的。

    程纯梳着，心中既觉不甘，又甘屈辱，又恨又妒，便将如何整治这对男女的法在心中盘算了千遍。

    一时梳好了，她回向金坠儿问：“姑妈何时来家？”

    程氏今日去净庵里上香，到了此刻尚且不曾回来。

    金坠儿想了想，说：“太太清早走的，着往常的老例，必是要在那边吃了素斋才回来。过了午时，就该到家了。”说着，顿了顿又：“都这会了，姑娘也该吃午饭了，我叫人摆来？”

    程纯浅浅一笑，说：“也好。”

    金坠儿听了吩咐，连忙去。

    少顷，便见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提着竹篮来，将饭菜一一摆在了屋中桌上。

    程纯挪步过去，却见桌上摆着五菜一汤，便是八宝鸭、烩鱼块、菜心豆腐、烧白丁、蓬蒿烧面，一盆酒糟甜汤，另有一碗碧粳米饭。虽及不上同着程氏一吃时丰盛，却也比家中日常饮好上了许多。

    程家家计不宽裕，虽说程氏嫁了顾家，三五不时能接济一二。到底家中养着上几人，力的人少，吃饭的人多，日常用度不得不打细算。这荤腥，除却逢年过节，每月也只初一十五能吃上一回。

    程纯心中设好了圈，等着程氏回来如何构陷顾思杳与姜红菱，心怀大畅，胃甚佳，仿佛已是成竹在，胜券在握。看着前这丰盛膳，想到自己就要嫁顾家二少，这样的衣用度，日后也是理所当然。她浅浅一笑，举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