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连忙说：“有你这话便是好了，你在老太太跟前是极能说得上话的。”

    但，他们竟然追上门来要定婚期，却是何故？

    姜红菱原本想着，既然宋家看不上顾家，即便顾婉行嫁过去，也必定过不舒心。这门亲事，黄了也就黄了。然而那日看着顾婉与宋明轩相的形，这两人是分明是彼此有意的。

    顾婉与宋明轩的婚事如若拖将去，宋明轩半年必定要京，后面的事也就顺势而成。宋家该是算准了顾家才办了丧事，顾婉哥哥方才过世，没有妹妹立刻就阁的理，便蓄意将婚期定在了六月，料定顾家必是不肯的。这般便是顾家的女儿不嫁，并非宋家不娶。

    这话传去，听得那些人无

    姜红菱同顾思杳定以来，对这同恋人分别之苦，有切肤之。这两人若是便这般分离了，倒也当真可惜。

    苏氏却游移不定：“就怕老太太不答应。”

    姜红菱心中仔细琢磨了一番，忽然想起一事。今年半年，朝廷秋闱，若无记错宋家那小公便要京赴考。宋明轩此去便是金榜中，后来便听人说起，宋家那位妃的娘娘，替他另寻了一门好亲。那宋明轩自此再不曾回来，顾婉听了这消息，还大病了一场。

    姜红菱摇：“彼此是割了衫襟的亲家，哪里就把人家家门里这样大的事忘了的？何况，宋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世代为宦的书香门第，能连这忌讳都不知么？今年半年朝廷秋闱，宋家的那小公怕是要京。这一去，不知要生什么变故呢。太太若问我的意思，我想着今年六月必定是不成的，但这婚期却要是要定来，免得他们到时候有话说。”

    她心念微转，便向顾婉笑问：“妹妹却是什么意思？”

    苏氏经了几场，是再不敢违背她的言语，又事关女儿的婚事，自然稳妥为上，无不依从，如啄米一般：“你说的很是，只是定在哪一天为好？”姜红菱说：“不若就放在明年六月间，这一年了也该除服了，二姑娘又大了一岁，嫁妆诸般也都齐整了，正好阁。”

    然而宋家要退掉这门亲事，与顾婉康健与否并无关系。因着顾家不兴旺，宋家便觉娶这房媳妇于自家的前程一无好，一次不成自然便要有第二次。无论如何，他们总是要退婚的。

    姜红菱看在中，便同苏氏说：“二姑娘过了五月底的生辰，也就满十五了，论起来也正是嫁的年龄。宋家这会要来定婚期，也没什么不妥。然而太太说的也不错，咱们家年才刚办了大少爷的丧事，没有哥哥丧期没完，妹妹就阁的。宋家要把婚期定在六月，却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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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红菱晓得这太太的脾气，也懒得同她置气，只说：“太太不必担心，我去说就是了。”

    姜红菱将手中的茶碗放了，淡淡说：“这有什么难的，备办上一份厚礼，选几个有脸的亲族，郑重到人家门上，将这里面的理说个清楚明白就是。宋家若还顾着自己颜面，也该知轻重。”

退婚的由。

    苏氏却有几分愁容：“话虽不错，但要怎么去回人家？”

    苏氏有些不以为然，说：“想必是人忘了，也是有的。”

    顾婉听着母亲与嫂谈论自己婚事，早已羞红了脸，垂首轻声：“但凭母亲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