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需得同老祖宗商量，却不知怎么说才好。”

    顾王氏料知她必定有些缘故，便说：“你有什么事，但讲便了。当着老祖宗跟前，还耍这些样儿！可见是我白疼你了。”

    姜红菱清了清嗓，说：“前些日，族里容大来跟孙媳说话，要借几两银。闲话里就说起过去也是这般同李姨娘借的，又说利息照旧也无妨。我心里便奇怪，这亲戚之间，有难帮扶一把原不算什么，怎么就说的上利息，便细问了几句。谁知，容大竟然说起，李姨娘在亲族中不少放贷，利息竟到了五分，还是驴打的债。这事非同小可的，咱们侯府富贵，却从不这欺凌贫困的事儿。如今，大老爷是一族之，侯府又是顾氏族人的表率。所谓朝廷还有三门穷亲戚，何况咱们。不说白给银，这利贷却是放不得的。孙媳妇听了，倒怕这事得不好，败坏了咱们侯府的名声，故此来告诉老祖宗。”

    顾王氏耳里听着，心里也知她这是要扳倒李桐香，此事倒合乎她的心意。她也正愁没有个实在的把柄，好去发落了李姨娘，姜红菱便将这现成的把柄送了来，可谓是称心至极。

    顾王氏心底虽乐，面上却故作疑虑之态，说：“桐香家这些年，虽说有些纰漏，倒也误伤大雅。纵然贪些银，收底人的礼，却也不曾听闻向谁放过贷。她竟有这般大的胆不成？”

    两人说了这半日的话，也都渴了。

    姜红菱起，亲自去提了壶，与顾王氏的杯中续了，又替自己沏了一碗香片，方才重新坐，说：“孙媳倒也不大敢信，容大同李姨娘又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何必诬告她？何况，只是说走了嘴。我便打发人，到族中打探了一二，竟真有那么几人家，问李姨娘借过贷。”

    顾王氏面怒容，将手向桌上一拍，斥：“这桐香当真是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在族中如此兴风作浪！这些年来，我一向信着她，她把持银钱，这些事我便再没问过。就是底人抱怨几句，我也睁只闭着，只当小人作祟，由她去了。没想到，她竟然这等猖狂，就在族里兴风作浪起来！”

    姜红菱看着她这副作态，心里明知其故，嘴上还是劝：“老太太要，仔细气大伤。这事既然了，自然是要置的。只是事关重大，孙媳不知轻重，倒怕料理不好，特来问问老祖宗。”

    顾王氏面沉，淡淡说：“桐香既然这等糊涂，家中自然是容不得她了。”说着，她斜看着姜红菱，平日里浑浊的老，此刻倒是光微闪：“菱丫，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实足的证据？”

    姜红菱微微一笑，朗声回：“不劳老太太担心，自是查的清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