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分，巷这两盏大红灯笼亮起，便是本方纨绔弟前来追买笑之时。那些低等的姑娘们，或站于巷，或倚门而立，三五成群，红袖招客，衣香鬓影，当真令人如游幻境。此刻正是正午时分，不到生意的时候，那些姑娘们尚在睡梦之中，巷中冷冷清清，罕有人迹。

    毓王骑巷，走到一小院前停了来。

    跟手的小厮在门上吆喝了一声，里面立时有人前来应门。

    开门的短衣汉一见来人，连忙哈腰的赔笑问安，又慌忙将牵了去。

    毓王迈步得院中，但见这院甚是小巧，开着扇半门，里面是一面阔三间、两两的青砖瓦房。院中晾晒着些女人衣裳，阶前栽着些时鲜草，另供着一尊土地。

    一涂脂抹粉的半老徐娘从里面迎了来，嘴里便嚷：“贵客来了，且里面请，二爷等您许久了。”

    毓王走堂屋，随着那鸨母向左转了几转，便了一雅间。

    得屋中，却见这屋里布置的倒也窗明几净，西边窗台底安设一张炕床，顾思杳果然在其上盘膝而坐。

    第92章

    毓王得屋中, 与顾思杳相视一笑。

    顾思杳起，向毓王拱手行礼, 请他坐。

    毓王回向跟手的随从：“到院里候着, 无事吩咐，不必来。”

    小厮应了一声, 便恭恭敬敬退了去。

    两人相见已毕，相视一笑。

    毓王透过窗向外望去, 只见那鸨母倚在门上, 磕着瓜向外望去，西边厢房开了门, 便来两个年纪相仿的青年姑娘, 披着衣裳, 蓬着, 走到院里打梳洗。那鸨母似是嫌她们起晚了，张嘴呵斥了几句。那两名女倒也不甘示弱，就同鸨母斗起嘴来。

    毓王见了此景, 只觉低俗市侩，不禁眉微皱，向顾思杳：“我也知顾公来这地方，是为隐秘起见。然而又何必定要选在这等污秽之, 且不说龙蛇混杂, 便是这些□□鸨母，便俗的令人难以忍受。”

    的毓王，尚且年轻, 未经多少风浪，并非上一世那个杀伐果决的帝王，行事言谈难免便有几分沉不住气。

    顾思杳闻言，淡淡一笑，自袖中一张字条递到毓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