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为图痛快，与她找些麻烦和不自在罢了。姜红菱同顾念初只了三日夫妻，但好歹也是侯府中人。如今见母亲竟打起了个这个注意，她心底蓦地生起了一森森寒意。

    顾琳勉一笑，问：“母亲的意思是？”

    顾王氏也不看她，望着对过衣橱边的自鸣钟怔怔的神，说：“世间寡妇再嫁，也不算稀奇。”

    顾琳小心翼翼：“然而她是个寡妇，齐王是何等尊贵的份，只怕不行呢。何况，她是姜家的姑娘，这改了嫁，同咱们家只怕就没什么系了。”

    顾王氏笑了笑，转着手中的玫瑰念珠，说：“王爷份尊贵，但总归是个男人。她是姜家的姑娘又怎样，了顾家的门，就是顾家的人。若是顾家助她攀上了枝儿，她谢咱们还来不及呢。”

    顾琳听得心惊，越发不敢说些什么，少坐了片刻，便随意寻了个由，走了来。

    顾王氏也不甚留她，着丫鬟送了她去。

    顾琳走松鹤堂，日重新落在上，忽觉两手冰冷不已。

    她嫁人离家之时，母亲尚在中年，经逢近二十年回乡重逢，几日相来，她竟有些不敢信这个满心算计的老妇，是自己的生母亲。

    她的确也把持女婚事，但归结底，也终究还是希望女生活顺遂。但据顾王氏的言谈，仿佛底这些小辈皆是能用的棋，她中只要维持侯府的面与运，孙如何，全然不在心上。

    顾琳忽然有几分庆幸，他们一家要迁到外住去了，若在这里留去，那一双儿女在顾王氏中，也还不知会是个什么样。

    她步履匆匆，向着秫香楼走去。

    姜红菱了松鹤堂，陪着顾婉回馨兰苑。顾思杳随在她侧，想同她说几句话，却碍着顾婉在前，只好作罢。

    顾婉满腹心事沉沉，面冷如，一路无言。

    到了馨兰苑，她便也不回的去了，走到门上，却又回首向姜红菱浅笑：“嫂，这些日，多谢你了。”

    姜红菱心中微微有些异样，上前说：“太太只怕有些不好，可要我去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