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似无意：“昨儿本要告诉你，因天晚了，听闻你也睡了，所以没说。再则，我瞧着思杳也中意那两个丫，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今日才告诉你。”

    姜红菱听着这些话，心里到底躁起来，她压不在意顾王氏又闹腾了些什么，只是顾思杳为何要留那两个丫？！

    但听顾王氏那老迈的声音再度飘来：“齐王府派人送了帖过来，说八日后在他们那王府园里开赏桂宴，请咱们阖府赴宴。我已打发人到西山别苑叫你姑太太一家过来，你这些日也预备着。”

    姜红菱心中烦，左耳去右耳来，也没太放心上，见顾王氏没别的话说，便起：“老太太没别的事，前还有些账目没有理清，我便先去了。”说着，竟不待顾王氏发话，扭向外去了。

    才踏门槛，却听顾王氏的话音自后传来：“思杳大了，是该好好说一门亲事。房里，也该添上几个像样的人了。只是这样天天不三不四的胡天日地，成什么样！”

    姜红菱明知她这是在指桑骂槐，但却字字扎在了心上，面不由冷了几分，脚步却丝毫不见停顿。

    顾王氏看着姜红菱那影远去，晓得她是听去了，不觉有些得意。

    端起茶碗，抿了一香片，连茶也比往日更清香了些。

    原本，她看着顾思杳喜姜氏，为着拉拢起见，也听凭他们去鬼混胡闹。横竖姜红菱是个寡妇，也不在乎以后还净不净。然而这段日她冷旁观来，却觉这对男女只是些假凤虚凰的事，并没真个有事。她便当这姜氏是在拿乔，吊着顾思杳，让他闻得见腥却吃不到嘴里。顾思杳日得不着个好，心中对这姜氏必定有些怨气。她便见针，送了两个婢过去，顾思杳果然不曾撵来。她便更加笃信自己猜测没错。

    这把戏，她从年轻时玩到了年老，可谓娴熟至极，从自己丈夫上用到了儿上，如今又用到了孙上。便是凭着这手权衡之术，她把持侯府多年。

    起初，顾忘苦被驱逐府，顾思杳雀占鸠巢，还恋着姜氏，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了个措手不及。现想来，一切依旧在她的掌握之中。顾思杳当了世又如何，一样是她孙，一样要认她这个老太太。他于姜氏，也不过是一时的迷。略略动些手脚，便能离间了这对男女。

    齐王府已频频打发人来示意，只要顾思杳将心思自那姜氏上挪开，姜氏必生怨恨。届时，她再将姜氏送齐王府，凭着姜氏的貌才智，上齐王的妃，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到了那时，姜氏谢她还来不及呢。搭上了齐王这条线，顾家将来飞黄腾达，自也不在话。

    顾王氏忽觉的心意畅快无比，只觉万事在握。

    姜红菱离了松鹤堂，思绪是一团麻，她心知不能胡动气，免得中了顾王氏的圈，但依旧有些压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