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母女两个登时急了，堂上看守的家人却早有防备，当即上来两个家丁，将程母在地。

    程纯看这丫鬟材瘦削，力气却极大，一双手如铁箍一般，被她扣住，竟怎样也挣脱不得。她嘴里呜呜啊啊，拼尽全力不要吞那药碗，沾了香玉一手，却于事无补。

    程母趴在地，见女儿就要吞那药，心中大急，脱说：“那药是壮的，她吃不得！”

    香玉闻言，却纹丝不动，依旧钳住那程纯，要将药去。

    顾思杳剑眉一挑，说：“香玉，放开她。”

    香玉得了吩咐，这才松手，躬退至一旁。

    顾思杳莞尔：“二位适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程纯气不定，陡然抬，望着顾思杳，恶狠狠：“是壮药又怎样？！顾武德这老东西，黄土埋了脖，还偏要误我的终！我年纪轻轻，凭什么要守活寡？！将来他蹬走了，我膝没有一男半女，要怎么生活？！你们顾家不拿人当人看！凭什么我姑母能正房，我就只能当小妾？！”她这一番话喊得声嘶力竭，原本秀丽的面容涨得通红，神甚是狰狞。

    姜红菱叹了气，轻轻说：“然而这牢坑，是你自己来的。”

    那程母在旁，见她女儿将话和盘托，连忙说：“那药是问番来的游方胡僧讨的，他说这药对全无损伤。我这才敢买来给我女儿。也了我五十两银呢！想必我们都是被那胡僧骗了，是那胡僧害死了亲家老爷。你们快去将那胡僧抓了，同我女儿没甚系！”

    顾思杳没有言语，半晌起说：“不论药从何而来，程姨娘为一己之私，与老爷服用//药，谋害了老爷命，却是不争事实。我本该照家法惩你，然而偏又扯上你家父母。此事既是里应外合，不能等闲置。明日天亮，便将你们送官府法办。”言罢，更不多言，只吩咐家人将这一对母女一起拿。

    程纯本当顾思杳为家族颜面起见，这事必定私了了，却不想他竟要将他们全家一送官府。

    她顿时慌了，当堂叫喊：“顾思杳，你竟要赶尽杀绝！你自家男盗女娼，你……”话未说完，便被人拿块布了嘴，就同着程母一押了去。

    待此间事毕，竟已过了三更时分，顾思杳谢过那仵作，又烦劳他明日当堂作证，打发了他，便又急忙命府中家人置办棺材，另造牌位。灵堂，也须得重新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