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菱秀眉微蹙，面有些怅然：“二爷，我不想什么事都不明不白。”

    姜红菱却说：“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程家既已认了药，想必也不会再胡编排。何况，这药自何而来，并不能减轻他们一分的罪过。他们又何必撒这个谎？再则，即便他们要胡咬人垫背，江州城里那许多药铺他们不说，怎么单单就挑上个没影儿的胡僧？胡僧形容异于常人，平日里该极其招，是否确有此人，一打听便知。程家不会这等蠢笨，编个虚脑的故事来。”

    顾思杳没有言语，停了停，方才说：“官府想必已查的明白，也不会冤了他们。”

    顾思杳想起顾妩，忽觉疼，他竟不知要如何置这个妹妹。

    顾妩并无大过，也绝非恶之徒。但她于亲兄的这段不之念，却让人实在棘手。

    他思忖了片刻，方才说：“在侯府那边寻个僻静的院落，给她独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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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红菱见他不说，疑窦更甚，也越发确信此事必有他的手脚。她心中有些酸涩，不明白顾思杳为何凡事都瞒着她。两人已是亲如夫妇，却依旧是这样不尽不实。她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些在她的人生阅历里，都是从未有过的事。

    姜红菱是一早就收拾过了的，坐在梳妆台前摘理发。

    姜红菱微叹了气，转而说：“今儿四姑娘来寻我，说二老爷故，西府这边没了人，她想迁到侯府那边去。我想着，这倒也是合合理。只是，还问你一声。”她倒隐了顾妩在她面前怪气的那些话。

    顾思杳在她后，看着她散了发髻，一柔云也似的发几拖至地，一只白玉般的柔荑握着把木梳，轻轻梳理着。木齿细密的发里，慢慢落来，这样的景象让他心中一片安宁。

    堂上烛火微晃，一旁仕女捧心烛台上的蜡烛结了灯，发噼啪声响，灯影昏昏，照的顾思杳脸上神不甚分明。

    但他也不知要如何跟她说起，她所的男人，就是这样一个狠毒之人。

    红菱会对此事生疑，本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依照她的聪颖，不会瞧不此事的破绽。他也一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但真当她问到他面前时，他却说不话来。心底里，是不想拿那些话去欺哄她。

，也没见这胡僧的踪迹。这却有些怪了。”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

    吃过了晚饭，如素打了伺候顾思杳洗漱。

    顾思杳放手中的碗筷，低低说：“你怎么突然打听起这些事来？”

    他本也想过，尽快替她定一门亲事，将她嫁去好绝了这个后患。但一来顾妩年纪尚小，即便定亲亦不能立时过门；二来，这猛然间钻顾武德夫妇的丧事，顾妩重孝在，这三年之皆不能议亲。

    姜红菱了，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还是罢了。

    为了和她在一起，他清除掉了所有横亘在她们之间的阻碍。哪怕是他的生父亲

    但如此一来，顾妩却势必要跟着他迁到侯府那边去。她父母双亡，只能倚靠他这个兄。没有理叫她一个弱妹，独住在西府这边。

    顾思杳眸微垂，没有看她，过了许久，方才重新执起筷，却没有言语。

    自打重生以来，他便决意抛去所有的纲常拘束。人负我，我负人。

    良久，顾思杳方才了一句：“并没有什么，你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