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壶新茶上来，顾思杳斜倚着一方枕看书。

    姜红菱过来，挑了挑灯芯，方才慢慢说：“今儿四姑娘迁过来了，已在秫香楼住了。”

    顾思杳应了一声，却连也不曾抬。

    姜红菱过去，挨着他侧坐，问：“你不去瞧瞧？到底人才过来，年纪又小。没见着你这个兄，怕是心里没底呢。”

    顾思杳这方将书册放，臂一揽，将她扯到了前。

    姜红菱不防，一个趔趄，上挽发的蝴蝶白玉钗便跌落来，一青丝洒在前。

    时虽已是初秋，但江南的夜间仍旧有几分燥。姜红菱只穿了一件月白掐银丝素面罗衣，隔着罗衣，两团绵压在那宽阔温的膛上。

    顾思杳眯细了眸，看着上的女人，低声问：“什么事了么？”

    姜红菱低眸浅笑：“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四姑娘今儿才来就病了。”说着，也不待顾思杳问，继而说：“虽则已请了大夫，也没什么大的妨碍。只是她年岁到底小，父母又才去，怕她一人在秫香楼里，心里发慌。”

    顾思杳脸上波澜不起，只说：“她怎么又病了？大夫怎么说？”

    姜红菱说：“大夫说她是自幼虚，母胎里带来的弱症，又是女孩的生发期，容易气血亏虚。吃了大夫开的药，已然好多了。”也就没提如锦吵嘴的那档事来。

    顾思杳说：“既是已然好多了，又要我去什么？”嘴里说着，手便不大老实的在她腰肢上游移起来。稀薄的布料，是温柔腻的肌肤。

    姜红菱颊上浮起了两抹红，想将他的手拿开，却发觉竟是动弹不得，索也就随他去了。

    腰上的酥麻，让她咬了咬嘴：“她总归还小，父母又才过世，没个亲人在边，心里怕是不好过。你去瞧瞧也好。”

    顾思杳看着她，眸越发沉：“不想去。”咙里带着几分暗哑，又带着几分暗示。

    但听他懒懒说：“我去了一日，一日都没见着你，好容易才回来，你却把我忘外撵？撵到别人那儿去？”

    姜红菱听着这话，倒觉得有几分可气可笑：“你这话，真叫人没法说。你不愿去也罢了，那是你亲妹妹，什么叫把你撵到别人那儿去？这叫人怎么接话呢？”说着，两条藕臂在他前一撑，就想起来。

    然而顾思杳却不肯放手，双臂一拢，竟索将她在怀中抱了个结实。两人几乎面贴着面，温的吐息在彼此的脸上。

    顾思杳盯着她，低声：“你往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