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无是非轻咳两声，从怀里摸一支笔：“那什么……您二位是九皋家的少爷吧？久仰久仰，今天相逢也是有缘，能顺便给我留张签名不？”

    “师兄”瞥了他一，转就走，倒是那个相狠的男人，等那位“师兄”走远，笑着拍拍无是非的肩膀：“你勇气可嘉，来，我给你签。”

    “……”

    那人说完，突然抓住无是非的袍摆，狠狠撕来一块，然后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在上面，他写完之后将那块布轻轻扔无是非怀里，他笑着说：“地龙湾果然净一些要钱不要命的臭氓。”

    无是非意识睁大睛——他怎么知自己是地龙湾里混的？

    那人接着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记得卖个好价钱，不然我就杀了你。”

    那一瞬间，无是非冷汗都来了，他知这个人说的“杀了”就是杀了，没打半分折扣，他也是上混的，对杀气这玄妙的东西，知非常锐。那两人都走了之后，无是非才气似的倚到墙上，他用袖在额上用力几，冷汗却一直，停不来——这些世家弟真他妈的厉害，吓死他了。

    第3章 和尚也有天

    那两人走后，无是非一坐在地上，抓着尾用力一揪，把脑后的尾连着所有的发都给扯了来。

    发揪来之后他那颗光溜溜的脑袋，上面竟然一都没有。

    这是个稀奇事儿，这个时代的人虽然穿什么衣服的都有，作什么打扮的都有，但是不论男女，无一例外都蓄着发，一没有的，只有一人，和尚。

    “癞老七个王八，卖的我什么胶，都快撕来了。”

    无是非现在是典型的心里有火，看什么都觉得不，他越想今天的事越觉得窝火，心里有气，总咽不去。

    无是非在地龙湾的地界儿上大小也算个人，平时打架斗殴就没怕过谁，今天甫一遇见世家弟，竟被吓得跟冬天里的知了似的，叫也不敢叫，飞也不敢飞，只剩等死的份，不怪他觉得窝。

    无是非歪着脑袋在地上坐了片刻，突然往地上狠狠打一拳，地面没怎么样，他自己倒是先疼得叫声。

    ——算了算了，再窝能怎么样，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世本来就不公平，人一生来就分三六九等，他只希望自己如果哪天不小心死了，重新投胎的时候一定得亮睛，挤破脑袋也要投胎到世家，最好能投到九皋家，至少辈让他尝尝当大少爷的滋味。

    “阿非，你嘛呢？还回不回去了。”

    石收完了报名费，此时正站在巷等无是非，他后背着布包和一只破烂的电音喇叭，瘦瘦小小地站在那里，看着怪可怜的。